玉玲珑(2)

女子脸上血色尽失，唇角却有鲜血溢出，那颜色太刺眼，让男子不敢再看下去:“你做什么！？”
女子笑了，又是那张笑脸，干净又纯良，八年来一直萦绕在他的梦里，生生地将他骗了过去！
没有回答他，女子又开始自顾自的说起那些几乎落满了灰的前尘往事:“你生母她…要我演一出戏，”
“亲手逼死她的大戏。”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完全洗脱我与石家的关系，才能让我在这深宫中站稳脚跟，才能…让你活下去。”
男子瞳孔一缩，撑着茶几猛地站起来，掐着女子的肩膀质问:“你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说什么？”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温热和颤抖，女子笑意更甚:“小阿槐，我要教你最后一课。”
军队没了信任，再精良的装备也是摆设，君臣没了信任，也不过是场勾心斗角的烂戏码。他没能用尽全力去信任她，浪费了她一片痴情。
“她是我杀的，也不是我杀的。”
如果他不曾对她动了杀心，这些秘辛中的秘辛也不会又一次浮出水面，平白再染上血迹斑驳。
所以…真正害死娘亲的…是我…？石佑槐不敢相信，他忽然开始质疑，质疑自己存在的意义，他最亲近的人逼死了最爱自己的娘亲，将他从将军府嫡长子的神坛上扯下，一落成为命如蓬草的贱奴，可到头来，竟是她们用生命做赌注护住了自己。“不，不可能，你在骗我！你在…”

他抬眸发现女子早已血染青衣，头微微垂下，几缕青丝让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李长宁？李长宁你回答我！你给我说清楚！不是我，不是因为我！告诉我你在骗我，告诉我你在耍我！你最喜欢整我了，你成功了好不好？你醒醒别睡了我错了好不好？我不该怀疑你，不该给你下药…你那么聪明不可能猜不到的…为什么还要喝下去！！”
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他用最快的速度接住了长宁公主倒下的身躯，望着失去血色的白皙面庞，往日灵动的双眸已然灰暗，秀眉蹙起。他这才想起来，她最怕疼，刚刚故作坚强，也是因为她好面子。
他忽然想起那个大雪天，一身红衣的娇俏小姑娘指着他说:“这个人，我要了。”她腰间的玉玲珑，比雪还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