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3】(2)

疯子。
什么都感觉不到却目睹一切。
烛台切几乎抓狂。
不受控制，居然不受控制，他最不能容忍被控制，他控制别人才对。
我看他咬牙切齿，大约是又更憎恶我了。我脱掉睡衣，露出浑身的皮肤和伤疤——光忠像是没想到。他没想到的是我脱衣服，还是我的伤疤？
我用刀嵌入自己的肩头。
“这些都是别人留下的，但今天开始是为你留下的。”我微微歪头，但我很认真地看着光忠，正如同我认真地自#残，不用一点麻醉剂，“我真的很喜欢你，所以疼痛也好，难过也罢，都是认真的。”
“安西。”烛台切开始低声笑起来。
男人不看女孩，也不看自己的身体，捂住那只独眼，笑得几乎喘不上气。
“光忠？”我不害怕，只是不明白他笑什么。至于害怕这种情绪，我都不知道是什么了。

“疯子，安西你是个疯子。真的。”烛台切终于能再次说出话，看向女孩，看向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我也是疯子。哈哈哈………”
“你不是。”我摇摇头。
“不！都是疯子哈哈哈哈哈……”光忠像是被人按了开关，狂笑不止，直到我拔出刀，用自己的血点在他的眉心，“我们都是疯子。”
妖异好看，眉心染成朱红的光忠。
我也大概知道了，粟田口听见的笑声是光忠发出的，而今晚又要吓到一期一振的弟弟们了。
“我不是被你变成疯子，我本来就是，只不过现在不去压抑自己。”烛台切恢复冷清的眼神，好像刚才是被恶鬼俯身。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站着，没有捡起地下的睡衣重新穿上，“我希望是你杀了我。”
我又笑笑。
“像鹤丸一样，给我一个惊吓。”我从窗户那里把刀扔进池塘，“出乎意料的死亡，不然就太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