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咳》第39章 诗人瘦竹(2)

对威士忌酒中的泥煤味道，还是水果香气，亦或皮革味道，牛伊万始终无法搞明白。只是听瘦竹讲着苏格兰威士忌与山崎威士忌背后的故事。感觉两人来到了阴冷潮湿的苏格兰，在大雾中挖泥煤或者捕鱼，总之就是去干重体力活儿。之后在镇上的小酒吧里，边喝威士忌边烤干湿外套。
喝日本威士忌的典型场景牛伊万是熟悉的：“北方酒吧街上，长发的女人很适合，稍微随和的比较好，愿被追求的人最好…” 瘦竹继续以比较文学的方式考证着威士忌的种种典故。牛伊万则自斟自饮，心里想着自己的事儿。
中国白酒总是令人快乐的。特别是坐在东北热炕头喝白酒。吃着火锅唱着歌气氛热烈。参与者无不身心愉悦。威士忌则完全相反，也许威士忌的灵魂中融入了太多苏格兰发源地的阴冷潮湿。即使面对瘦竹这样五车八斗之士，对饮威士忌却容易使人产生深度孤寂感。
越喝情绪越低落，牛伊万说：“村上春树是否喝了太多的威士忌，所以他的文章字里行间，常常流露出不可形容的孤独感。”

“嗯，可以给村上送几瓶二锅头或者高粱酒过去，没准可以写出来《红高粱》风格的作品。在高粱地里活奔乱跳。那样的话，文青们一定会恨你的。”
估计是有些喝高了，瘦竹继续说道：“都说纽约是花花世界的中心，我看咱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您这话是啥意思，你想要唤醒处在水深火热中的美国人民吗？”，牛伊万稍显疑惑。
瘦竹站起身指了指一次性纸杯里的威士忌说：“管他沉睡中的美国人，我是说自己的生活太粗糙了。”
“如今不是当年《北京人在纽约》的时代了，几乎所有从国内刚来美国的朋友们都会感觉到生活粗糙的难以忍受。离开了国内的养尊处优，需要适应陈旧的地铁、噪音巨大的窗机空调到傻大粗笨的日常用品。确实需要适应一段时间。”
“过一段时间你就会适应并喜欢上这里。时间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 牛伊万马上附和道：“来来，我给你满上，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