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行为枷(4)

最后是一个贵族大小姐，奇怪的是她在笑，在对着索尼娅笑。
……不知道索尼娅怎么想，她扔掉了手里的东西。“哐当——”但也不愿去碰那个人。
“真理……”阿米娅递去一杯红茶，真理接过放到桌上。
“这是我们每个人都要面对的，我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只是在骗自己。”真理抱紧小熊站起身，“很抱歉让你听到这样的故事。”
“不，为干员作心理疏导是我的职责。”阿米娅底气不足地说到。
“那，先道别了。”
目送真理离开后，阿米娅像喘不过气一样靠在栏杆上，无神地望着外面月光下漆黑的海面。她第一次对自己，对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困惑迷茫。
我这一路……是在干些什么啊。
为他们殿后牺牲的ace大哥，Scout干员和他的队伍，米莎，霜星……一张张脸在脑海里闪过。
“小兔子，你就是他们的组织者吧，我很想知道，你有什么魔力……能让他们都心甘情
愿，无价值地为你送命？你呀……你真的……配得上别人的牺牲吗？”
我配的上吗……而我一直在做什么呢。
背后突然被抱住。“博，博士？”

“你情绪不太对，发生了什么？”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我们有一种责任，去帮助应该帮助的人，去拯救需要拯救的人性，但是，为什么……最后都会变成这样。米莎，霜星，爱国者……我们所在做的，真的是正确的吗。”
“如果人性本恶，那我们为什么要拯救？拯救就是在作恶。难道……难道像整合运动那样扼杀人性才是……”阿米娅的耳朵没有精神地耷拉下来。
“阿米娅，”博士扶住小兔子的双肩，“人性本恶，所以我们不是去拯救。”
“我们的所作所为，都是枷锁，都是拷问人性逮捕人性的枷锁。”
“扼杀人性，人会死。把歧途的人性引到正途，才是我们的目的。塔露拉在把整合运动变成她的玩物，用恐慌和谎言喂养她的棋子，她以感染者与普通人之间深不可测的隔阂作为契机，唆使他们没有感情地杀戮报复，这还有人性可言吗？”
“可是霜星和爱国者他们……”
“他们本没有过错，只是想守护住自己的信念寻找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净土罢了，无奈他们已经陷得太深无法回头。”
“ACE大哥Scout大哥还有一众牺牲的干员，他们用生命暂且封住人性作恶的道路。阿米娅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你会成为罗德岛的领袖，会带领大家所有人走到天灾消散泰拉宁静的那一天。所以请不要退缩不要犹豫，已经扭曲的人性要由你来束缚。答应我好吗，即使身边没有了我，没有了凯尔希，没有了许许多多曾经一同战斗过的干员，坚持走下去，走到那一天。”

“博士……”
“听，涨潮的声音。”
海面起起伏伏波涛不定，但纳万物于其中。推波不一定助流，更像约束住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