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尚】stuck in the throat（如鲠在喉）（中）(2)

这几天他就跟着何九华去了各种各样的地方，而去这些地方，他都能看到一具又一具小孩儿的尸体。他看到何九华把这些孩子的灵魂带走，然后送回黄泉。何九华向他解释，因为这些孩子太小了，成为灵魂之后思想也不成熟，非常容易在人间飘荡成为恶鬼。所以需要像他这样的人把这些孩子带到黄泉去。
而每一个小孩儿似乎都死的非常凄惨，有的是自杀，有的是遭到了父母的虐待，还有的是活生生冻饿而死……
“何九华，看到他们，我觉得我遭受到的苦难就不算什么了。”坐在何九华的对面，尚九熙突然这样说。
何九华愣了一下，说：“在每一个孩子的心中，哪有那么明显的生与死的概念？他们以为所谓的自杀就是解脱，其实大多数人都是从那样的苦难中熬过来的。”
“原来这世界上幸福的家庭真的这么少。”
“啊，是啊。在父母心里，孩子是他们的所属物，没有感情，没有思想。要按他们安排好的路一步一步走下去。还有的因为离婚，因为丧偶，这个孩子会成为他再婚路上的绊脚石，其实这些孩子遭受到的苦难大多与自己无关。”何九华缓缓的从凳子上站起。
“那，你又是因为什么呢？”
何九华没有说话。
这天晚上尚九熙做了一个梦，他看见一个母亲在外面笑呵呵的和别人打过招呼之后，回到家里就换了一副嘴脸。她把自己的包甩到沙发上，脸上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生气。

“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拖油瓶，我早就升职早就加薪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至于到现在都结不了婚。你听听邻居家他们都是怎么笑话我的？我才20几岁就带着你这样一个拖油瓶，我这是上辈子遭了什么罪呀？”
尚九熙能听见的只是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而他隐隐约约能看见在里屋做了一个正在写作业的小男孩儿，不一会儿女人站起来走向男孩儿。
“你就知道在这儿看这些没用的书。长大了以后怎么办？你看这些书能考上学吗？能给咱俩换来更好的生活吗？要我看你也别读这书了，出去打工吧，打工还能给家里挣点钱。”
“哭什么哭，我一个人带着你还不够辛苦。你还有脸在这儿哭，我还想哭呢，我找谁哭去？”
连尚九熙站在一旁的人都觉得，这个孩子未免有些太可怜了。
突然女人举起一旁的花瓶，潮男孩的头就砸了下去。
鲜血淋漓……
到了晚上，这个男孩儿的头还是没有包扎。女人已经在另一个房间里边睡下了，男孩儿抱起他之前一直在看的那本书，闭上眼睛从阳台跳了下去。
“别……”尚九熙刚准备伸手去拉小男孩儿，就被一个人拉住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