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说】I have no mouth, but I still wanna scream.(2)

我想我大抵是在商朝的一次祭祀活动中，而我很可能成为祭品之一。我简直要哭出来。我不明不白地陷入其中，没人过问我的意见，我没有人权更不必提话语权！而……天哪，我不过是害怕地抬头张望了一下，不巧与一个士兵对视，他就瞪我了……这还得被人甩脸色！噢！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老天啊！……他来了，他来了！他握着那根长戟……
我转身想要逃跑——可我能逃哪儿去呢？我只能在这种情况下履行一个犯了错的囚徒应尽的职责……哭泣！哭泣！要哭得够大声！够可怜儿！让他快活，让身旁的人窃喜着倾听我的悲剧作为他们死前最后的乐子……等他把长戟刺破我的胸膛，痛苦中血与泪交织！致美与惨烈合二为一！……
我倒下来。眼前一片漆黑。
不知何处飘来一个声音：“行了，该让你回去了。”
“……谁？”我又困惑起来。现在，我感觉自己整个人轻飘飘的，话语从我嘴中说出来，飘飘渺渺听不真切。
“你做完你该做的了…… 下次再让你来……”
“什么？！”我感到自己在歇斯底里地吼叫，“下次？！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愚弄我吗！！！”

“若没有人重复上演这一幕幕，这个时空就得崩塌……你只是维系这一切的其中一环……”
“这个时空与我何干？商朝已经过！去！了！留在记忆里便足够了！足够了！！！”
“嘿，别总是这么激动……想开点吧，这就像祭祀一样，是个并没有什么用的形式，你在自己的时空仍可以照常生活，虽然现在就回去，你会觉得精疲力尽空洞绝望……但这并不影响你的生命，顶多暂时濒临崩溃，顶多如此！哈哈！哈哈哈！……再者，下次你可能就是重复周代或是其它时空的故事了……亦或是你会重演其他角色，统治者或是中层领导者……虽然可能有人抗命、无谓的起义，也有争执……但至少你的地位可能会变高，可以对别人颐指气使了……或者，愿意的话，也可以乱发脾气，嘿嘿！……哦，这只是个形式罢了……形式！形式！纪念的形式！……啊，不过也并不是所有人都会参与进来，不被选中的人只能永远停留在自己的时空，你应当感到荣幸……”
“滚！”我咬牙切齿地吐露我的心声，“我可宁愿游离在外，永远在自己时空中过好自己的生活……”
那个声音突然真切起来。它开始狞笑：“哈！哈！你这么适合扮演这些角色，我怎么舍得遗忘你呢？你要试，就试试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离得了这个漩涡！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没有人！没有人！只要我愿意，自能将你拉入任意一个时空！你无从反抗！你大可以说形式是文明的产物，而这形式主义是文明的副产品，反正你说什么都与我无关！你莫不是要反抗这腐朽的制度？就凭你吗？嘿嘿嘿！何不学学其他人，乐在其中呢？……反正，将被扭曲的文明反噬的是你们人类自己！哼哼哼……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