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老祖 14 忘羡定情(4)

蓝湛想起兄长曾说过魏婴体内的怨气不止一月，只怕当时在乱葬岗就已怨气缠身。没有金丹，生人入冢，他有些悔恨，为何他不能早一点，在魏婴被丢入葬魂冢之前找到他；早一点，在江晚吟放弃他之前留在他身边绝不离开。
是不是更早一点，在魏婴四处流浪的时候带走他，这后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蓝湛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他不想魏婴回忆那段痛苦的日子，“魏婴，别说了......”
魏婴笑了笑，“蓝湛，我想说，你让我说吧。我被丢下葬魂冢，本绝无生还可能。只是无归护着我，我才有机会感知到我爹留在无归上的那抹灵识，才知晓了所有的真相。被仇恨和杀戮冲昏了的我，无比想要走出去手刃仇人，也是这股意念支撑着我等到了你。”
“可是太难了，无归每次只能护着我两个时辰，我爹在这段时间教了我用符篆使用驭鬼之术，只是我并无金丹，这驭鬼之术成效甚微。我很绝望，但是只能尝试其他办法。直到有一日，在新丢下来的尸体中，我发现了一截被烧焦的竹子。我把它掏出来，制成竹笛，偶然吹了一次，发现周围的怨气不再攻击我，甚至安静地聆听着我的笛音，我才看到了半点希望。而后我开始吹其他曲子，无论是尸体、怨气或是鬼魂，都能跟着我的笛音行事。”

蓝湛将魏婴拥入怀中，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让他感受安全感。怀里有低低的声音传出，“蓝湛，你知道吗，在葬魂冢，我无法辟谷，可是没有东西可以给我吃，我只能盼着丢下新的尸体，看着他们被我咬的血肉模糊......”
蓝湛觉得似乎有刀子正割着他的心，疼的他痛不欲生。他轻抚着魏婴的头，在他额间轻轻落下一吻。“魏婴，都过去了了，都过去了了，我在......”
魏婴离开蓝湛的怀抱，坐定直视着蓝湛，“蓝湛，我和你说这些并不是想让你觉得我有多可怜，我想让你了解我，我们不再有芥蒂。我经历了太多，早已不是一个单纯之人，我身上有杀戮，有仇恨，我的性格肯定存在缺陷，我不知道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你，能接受这样的我吗？”
蓝湛看着魏婴，“魏婴，在我心里，你从未改变。”
魏婴开怀地笑了，“蓝湛，我本置身地狱，是你，让我想重新拥有光明。只要有你在，我便永远都有希望。蓝湛，我知道你帮了我很多，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你，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并不是因为你的帮助，只是因为你是你而已。”
蓝湛露出了笑容，这是魏婴见过的蓝湛的最大笑容。
“魏婴，我也喜欢你，深入骨髓的喜欢，我们在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