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瑶】回溯（金光瑶视角）(2)

就在这个时候，我遇到了赤峰尊。他没有鄙夷我，反而将我带在身边。我很感激他，除了我母亲，在没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在赤峰尊这里，我还遇上了一个故人。在思诗轩时我曾救过的一位公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泽芜君。泽芜君果真如传言一般没有架子，在我敬茶时只有他接过并喝了我递的茶。
射日之征时，我遇上了一个无赖队长，他将我的功劳全部抢走。这怎么可以？没有功劳，我那虚荣的父亲怎么会接我回去？于是我杀了他，却被赤峰尊撞上了，我向他解释，但他仍是不理解，看着他失望的目光，我知道，这世间又少了一个对我好的人了。
我拜了温若寒为师父，原本有些担忧在温家的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到温若寒虽然名声不好，但却是非常护短，对我也很好，这让做间谍的我有些愧疚。不过想起母亲的遗愿，我便会将这点妇人之仁抛掉，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回到金家的。可是，他竟然想杀了泽芜君！在我和赤锋尊关系交恶之后，他便一直在缓和我与赤峰尊的关系，他绝对不能死！这么想着，我一剑刺出，结束了师父的生命，我至今都记得他的目光。
杀了师父之后，我立下了大功，但却也被人诟病：温若寒对我这么好，我竟然杀了他，真是太冷血无情了。但我并不在意，只要能回到金家，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同时，我也与赤峰尊、泽芜君结拜为兄弟，两个对我很好的、我很景仰的人，竟然成为了我的哥哥！这对肮脏的我来说，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

百凤山围猎后，我收了一个忠心的下属，他叫苏涉。实际上他效忠于我的理由很简单，很好笑，也很悲哀——因为我记住了他的名字。他也是个可怜人，从未有人注意过他，一直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再之后，我将一个在夔州遇到的小恶霸举荐进了金家。想不到这薛洋还挺聪明，竟然能在鬼道上走那么远，连带着我也被父亲重视了，而他更是坐上了客卿之位。我为他取字“成美”，可能……也是因为自己想做个君子吧，只是像我这样的人，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吧，我注定要终生困在这泥潭里。说起成美，这小流氓也太能惹事了些，打架斗殴、掀摊闹事，唯恐天下不乱。不过，他也可以说是最懂我的人，或许是因为，我们都在黑暗中蜷缩，在泥潭里苦苦挣扎吧。
金光善找了个儿子来分权也就罢了，我设计将他赶回去就好了。可是，他只所以不来接我与母亲，竟然只是因为麻烦？或许，早在当年我被踹下金麟台时便已知晓了吧，却一直在自欺欺人，但真的听到，可还是真是……很生气啊。既然他这么喜欢女人，不如就让他死在他最爱的事情上吧。
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聂明玦竟是这么想我与我的母亲的，“娼妓之子，无外乎此！”说我、骂我甚至打我踹我都可以，但为什么要将我的母亲骂进去？难道是我母亲想当娼妓的吗？他懂不懂什么叫作身不由己？！
我杀了大哥……我杀了聂明玦。也不知道怎么说，既觉得他活该，可是心里，却也有些空空的。看着悲伤的怀桑，我有些愧疚，但我并不后悔杀了聂明玦，只是今后，对怀桑好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