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凰与秦始皇（六）(6)

“气你又有什么用？”小凤凰自顾自地坐下来，给自己斟着茶，“我今日来找你是受宫人所托，而且我想了想，这么久了，有件事也该和你说明白了。”
嬴政看着凤凰只觉得精神百倍，头也不痛了，坐在她身边温言道：“好，你说，我都仔细听着。”
“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你且当是听听我的过往。”小凤凰抿了一口茶，面容平静，缓缓开口：
“凤凰与龙都是自盘古开天起就与天地同生的上古神族。凤凰一族修涅槃道，有不死之身，天道为了维持平衡，便将凰族与龙族的命运绑在一起，但凡一龙陨灭，天地间也必又一凤凰要随之而去。龙族好斗，故日渐稀少，凤凰一族也随之凋零。所以凤凰虽生来就有着无上的力量，却也背负着悲凉的命运。”
“千万年星移物换，自上古黄帝与蚩尤一战之后，龙族终于灭绝，凤凰一族亦是如此。我当时还在蛋中，父母亲族都已经魂祭九天，无人为我孵化。我就这样在蛋中待了两千年多年。”
她顿了顿，又开口道：“直到三十三年前，一缕龙族精魂去人间投胎，我才终于破壳而出。司命星君告诉我，只有那龙族精魂投胎的娃娃统一六国后，人间才能形成真龙气运，我才能一直活下去。于是我只身来到凡间，想辅佐那个孩子成就大业，小政，你向来聪慧，应该已经猜出来我口中的孩子是谁了吧？”

他起身，避而不答：“你今日突然与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没那么好”，她看着嬴政，面无表情，“仙家无情，我这么多年对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我自己能活下去。我对你的好都有目的。”
她这么平静地说，嬴政反而不信，反驳道：“不可能！你我相识二十多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怎么可能都有目的？”
“二十年？”她抬眉笑了一下，“对于神仙来说，二十年算得了什么，不过弹指一挥间，何必付深情？”
呵，弹指一挥间？
这句话戳到了嬴政心底最恐惧的事。
他最怕的，不是什么天道，而是他的一生在小凤凰眼里，微如浮尘。
“假的！都是假的！”，嬴政猛地拍着桌案。
他眼角微红，突然逼近小凤凰，捏着她的下巴，声音沙哑，“阿凰，你这样子，我真怕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让你永远记得我。”
小凤凰强迫地与嬴政对视着，她心里反倒生出一种逆反心理，盯着嬴政轻蔑一笑，“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