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耀黯】君之疾10(4)

不知来处，不知去路。
西西亚并非草木，与王黯相处时间不短，他们四人惺惺相惜，失了哪一个都足以让他心生愤懑，此时，王耀两人逢此大变，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次剧变。
弗兰克表现出与他无二的悲伤，并在言辞间透露出真凶，他们向来不把皇帝放在眼里，有仇，便非报不可。
对于他们来说，杀人便犹如探囊取物，有的人，杀便杀了。可皇帝，还是与常人不同的。
西西亚不知法则，冲动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惩罚。他从未后悔，即便为此遭受如此磨难，只要报了仇，为此付出的代价全在承受之内。
他不知道的是，在接连失去两位好友之后，他也要失去最后一位了。
弗兰克目的已达，撕去了和善的伪装，丑恶的獠牙率先缠上最亲近的人。趁人之危也要在最合适的时候，放眼四方，再无可阻他之人，他早就对王耀所属的土地垂涎已久，所有的意气相投，都是蓄谋已久的温柔。
说出这些不是为了邀功，西西亚无意让王耀背负更多的愧疚，所有的一切，皆是他自愿所为。这些前尘往事在布满星光的夜色中重现，唯一的听者正在专心赶路，对此不置一词。

或许在王耀的心里，对身边人的歉疚已经多如天上星子，他们的恩怨纠缠难断，短时间无法厘清了。
西西亚很久没说这么多话，即使是弗兰克逼迫着，他也只是咬着牙沉默，不肯轻易出声。以后，也没人能让他能够敞开心怀放声谈笑了，所有的笑容和轻松都埋葬在十年前，随着静止的时间被永远留在昨日。
“王黯没有危险，你不必太过担忧。弗兰克身边有我的人，会注意照看王黯，如果有什么意外，他们会告知我的。”
“谢谢。”王耀的声音有点哑，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停了片刻，又说了一声谢谢。
西西亚扶着车门缓缓站起，望向远处的黑暗，那里有零星的火光，与未熄的篝火不同，这些火光不但没有逐渐黯淡，反而随着他们的靠近而变得明亮起来，这是火把的光。
“我看到他们了，”西西亚扶着他的肩膀，轻拍一下放开，坐下来说道：“我不建议你们去对付弗兰克，他是我的敌人，你们不必趟这个浑水，救出王黯你们就走吧。”
“我们可以帮你。”
西西亚摇头，“你们有什么？军队还是财富？”
看到王耀沉默，西西亚笑了，这应该是他出来之后露出的第一个真心的笑，“其实这些都不需要，你的国家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在战场上节节败退，早就是强弩之末，我只需跟他耗着，时间一久，他自然撑不住了，诛心就够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