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瘫痪(2)

“那你刚好遇到了！”胖子嘿嘿的笑着拍了我一把：“守门说他昨天开发了一个新口子，线下的。只要抵押了身份证就可以过。你要不试下嘛，我也要弄一下，我没钱了。你要不和我一起，下款了我带你去耍。”
“真的？”我眼前一亮，瞬间来了劲。心里想着要是能填上这个坑，那就当一切没发生过，掩耳盗铃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
于是我和胖子就马上去找守门了。守门这个人是一个超级随和的人，他跟任何一个瘫痪老哥都是自来熟，你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人类拥有的一切消极情绪，但他人又是很乐观幽默，简直是完美的老哥心态。正如他一下子就答应了带我和胖子去办他新开发的秘密贷款时说的那样：“哎呀，放心，以后一定会更糟糕的”
“以后一定会更糟糕的”我反复揣摩着这一句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反正不论怎么挣扎，我们这些老哥总是越过越糟糕，那还不如开开心心的过好当下，反正未来只会更烂。于是对守门这个人有了一丝崇敬之情。他人也好说话，带着我和胖子就往市内放贷的地方走，我们三人在路上说说笑笑，我很快就和守门混熟了。他说我不要担心，我这种还有工作的人都是假老哥，单凭我这个工作就能贷下不少钱，只是我不知道渠道而已。而那些干日结的真老哥，好多都不得不把手机卖了，甚至把身份证都卖了，也就为换点钱去三和网吧美滋滋的瘫痪几天。他说打游戏是最美好的事情，因为打游戏可以不想任何事情，他就最喜欢打游戏了，每个月撸下一个口子就能舒服的上一个月的网，再带领这些老哥一起撸，挣点分红钱，不仅上网不成问题，甚至还能顿顿加个鸡腿。

我们一路上听着守门给我们分享借款的技巧，很快来到了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地方银行。已经有人在等着我们了，那人穿的西装革履，其实就是个金融中介。他把我们三人的身份证收走了，就在街上让我们填了一些信息，就叫我们等着下午出消息。
其实这种等放款是否下来的时间最难受，但所幸有胖子和守门，这两个简直是一对活宝，我们三人在街上转了几圈，想找地方吃饭，可是看着动不动30一份蛋炒饭起步的快餐店，三人都感觉囊中羞涩，我们也显得与街上来来往往的白领们格格不入，这街上到处都是饭点出来吃饭的上班族们，他们清一色的穿着黑白的工作西服，三五成群的走向各种餐馆，嘴里要么讨论着工作，要么讨论着哪家店好吃，一切都是那么井井有条，充满了都市特有的节奏感，而我们三个傻站在街边的人是如此的扎眼。
我穿着一件旧旧的运动服，袖口都洗的有些发白，守门更是穿着一件有个破洞的T恤衫，短裤下面的脚上是一双拖鞋，只有长期关爱失足妇女的胖子还穿的人模狗样，在这个金融公司遍地的街上，我们三个就像混入黑白电影里的彩色人一样。
“我这还有李小凡的钱，要不我们先拿去吃顿饭吧，后面要是能下款了再补进去”听着胖子都饿的咕咕响的肚子，我还是禁不住提议说。但是这时候守门眼轱辘一转，嘿嘿的说：“不用不用，我想到吃饭的办法了，走我带你们去吃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