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赠人以荆棘》（灰喉相关）(3)

她打开盒盖，把内容物朝你推过来。
一节断裂的手术刀，细长，轻薄且残缺的物体。
你意识到那天在甲板上灰喉想要丢弃的就是这东西，但她最终没有这么做，那柄折断了首与尾的手术刀依旧躺在这只盒子里，刀身上不明缘由的划痕也被擦拭得发亮。
“我父亲的东西，”她拿起刀柄，用指尖慢慢摩挲，“你应该猜到了，遗物。”
“你在想，为什么我会想……丢掉它？”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
“因为父母都是医生的缘故，小时候我也想过做医生。有家传的原因，也有……每当他们挽救病人，别人对他们感谢的时候……”
灰喉似乎笑了，但很难说单纯的嘴角上扬能不能被成称之为笑，很快那点不合时宜的弧度开始下落，被某种沉重的东西牵引着重重坠下去。
“那时候我想，这么做确实是可以拯救别人的。”她曲起手臂，将拿着那份遗物的手悬在你们中间，不太熟悉地变化着手势：“我还记得父亲怎样教我拿手术刀，可是我的手太小，怎么也拿不稳。”
她似乎是要演示给你看，但手术刀仅存的一段刀柄无法允许她做出示范。
“可是你看，博士，现在我的想法就和它一样。”她终于放弃了手上的动作，摊开了手让那段残片躺在掌心。

她的手很稳，你知道那只手可以轻松端起数公斤重的弩箭，在高速移动中也能一击致命。或许这本该是双拿手术刀的手，遗传自父亲的敏锐视觉应该用来发现疑难病灶，而不是锁定敌人的头颅。
“博士，我的父亲死在感染者手上，这把刀也折断在那个事件里。父亲尽一切力量帮助他们，可那些感染者呢？他们恩将仇报。”
“你明白我为什么想丢掉它了吗？看着它，我就永远也学不会如何与感染者和平相处。”
从她的话里你听出了另一重含义，尽管以失败告终，但灰喉的确尝试过。
“我努力过。”她耸了耸肩，“试着理解他们帮助他们，但我无法对他们和颜悦色。我知道感染者和我一样都只是人类，可是博士，矿石病会把人变得面目全非。”
她慢慢收起手掌，把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贴在脸颊上：“我总在梦里看见我那时的朋友，我的感染者朋友。她没有发病，却比发病时更疯狂。我恨她吗？我恨的是矿石病还是她？”
你起身绕过桌子，握住她轻颤着下垂的手。灰喉死死抓住手中之物，指节凸起泛白。
“我会为罗德岛而战的，博士。不是忘记仇恨，也不仅仅是回报罗德岛的收养之恩。”灰喉深吸一口气，“我们是在为拯救感染者而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