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烁芊】轮回（第十二章）轮回之境(4)

“我花垣曾有已故裴司军裴武姜，赫赫战功，最后却也折戟沙场，以身殉国。以你现在的能力，怕是还欠缺许多。”
“而那韩烁是玄虎城的少城主，迟早也是玄虎城的城主，你们分别代表了两方从根上便水火不容的城邦的未来。他如今身在花垣，我没有直接下令斩杀这个敌城继承人已是手下留情了，现在和离，早些断了，对花垣，对玄虎，对你们，都好...”
后面的一些关于夸赞裴恒什么的语句，陈小千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城主府，走在因乌云盖顶而早早收摊，零落萧条的街道上。
“若是花垣与玄虎交战...”
她喃喃着重复着这句话，眼前不断闪回着二姐充斥着忿恨的神情，剑光如雪、刹那没入她爱人的胸膛，还有曾经在纪录片中所看到的战火纷飞的硝烟，三方场景交织在一起，头痛欲裂。

雨，纷纷洒洒地飘落了下来，淅淅沥沥地敲打在青墙白瓦之上，飞溅起一圈圈涟漪。
闪电在天边劈开了一道白光，阴沉的雷声合着呼啸的风声愈显沉闷，她望着眼前的雨滴渐渐连成线，又化为层层叠叠的雨雾，雨水顺沿着她的头发垂落，落在积起的水洼上，飘起朵朵水花。
当她任由瓢泼大雨侵染全身，提着油纸伞，轻轻敲响府门之时，望着韩烁急切赶来的身影，与日俱增紧绷着的神经霎时断裂开来，眼前突然弥漫上一片水雾，她出声打断了因为走神而根本没听清的关心，凝结在眼眶中的泪水被眼睫截落，合着雨水蜿蜒流下。
万籁俱寂。
“韩烁，我们和离吧。”
在那一刻，韩烁清楚地看见了，她的眼中尽是破碎的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