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博】花开暗夜(2)

但博士不是，光不是，卑劣的永远是黑暗，龌龊的永远是他本身。
脖颈处的结晶仿佛又在生长了，或者说，它从未停止过，它是种在他身上的种子，绽放的那一天即是死亡。
歌唱……歌唱啊……很久没有过了呢……
他像瘾君子一样颤抖起来，指尖却固执地伸向博士，为的不是安抚，而是毁灭。
他知道，他又分裂开了，再一次的。
喉间翻涌着愤怒的咆哮，但他无能为力，躲开，快躲开，他在心里呐喊着，所有的力量全用于与自己的抗衡。
“发病了吗？那得吃药呢。”
没有躲避，没有怀疑，博士只是平静地笑着，从衣袋里取出抑制药物。
然后直接塞进了傀影的嘴里。
“好好睡一觉……我的小猫咪……”
麻醉成份让傀影迅速昏迷了过去。
“我喜欢你挣扎着信任我的模样。”
博士抱着面色苍白的傀影，快步走向医疗室。
……
“博士，我警告过你，傀影很危险，你应该与他保持适当的距离。”
凯尔希冷着脸，脱下手上沾血的手套。
“他差一点，就把你杀死了。”

“啊……这样啊……”
博士伸手，摸了摸裹上纱布的脖子。
“没关系的，凯尔希。”
“武器伤了主人，那不是武器的错。”
“你说……是吧？”
带着笑意的眸直直对上凯尔希碧绿的眼睛，却颇有几分挑斗的意味。
凯尔希呵斥的话语才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在嘲讽，她听出来了。
“哼，真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巴别塔的幽灵，倾斜力量的存在，战争机器，视所有人都为棋子。
失了忆，都掰不回来吗？
那可真是令人恶心。
凯尔希的眸又冷了三分，话语中的厌恶近乎要溢出来。
“可惜你的武器们不会听到这句话。”
“彼此，彼此。”
最深层的了解只会造就最真实的厌恶。
而他，和凯尔希，正是如此。
“我出去了，你守着，他十分钟后醒。”
凯尔希取下挂在颈上的听诊器，伴随着诊疗室门被刷开的声音。
“难得看到你在意一个‘武器’，那他下一阶段的医疗方案……”凯尔希顿了顿，尾音微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