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雨夜》片段一

“我不怕。”Andrew抬起头，用那双绿色的眼睛笃定地望着他。Richard本来想再说两句，告诉他他还是太年轻，没有考虑清楚。但他看到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的不是以往的，他熟悉的，属于Andrew的热烈，而是Richard从未见过的镇静，那种神情让Richard仿佛受到了某种震颤，那一瞬间的Andrew甚至让他觉得，或许他才是那个没有考虑清楚的人。他嘴角微微动了动，最终却没能发出声音。
“因为我知道，未来不管有多少种可能性，我想要的都只有一种。”Andrew靠近了一步，呼吸也开始略微急促了起来，他眼中熟悉的火焰在Richard眼前又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还是一样地让他着迷的，那热烈而又执着的，Andrew的火焰。
Richard的呼吸也开始加快了，他已经大概猜到了Andrew接下来要说的话。早在十五年前，他就已经放弃了听到那句话的念想。他是那样地渴望那句话，又那样地畏惧那句话，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都在剧烈地震颤着，想要逃离面前的境地。
 “就是和你共度余生。”Andrew的嘴唇微动，吐出了这么几个字。那一瞬间，Richard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和整个世界的时间一起停止了。仿佛有一股暖流裹挟着他的身心，让他感觉到从内而外的滚烫的宽慰，足够融化过去十几年的冰霜。他忽然一时间难以克制，竟然有两行泪水不自觉地流下来。模糊的视线将他拉回现实，面前的Andrew正蹲在他面前，用纸巾轻柔地拭去他的泪水。“怎么了，哭成这样子...”Andrew显然也有些措手不及，他从来没有见过Richard情绪这样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