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舞会（上）(6)

未知使刘耀文感觉到了害怕，但他还是迈开了腿。越往里走，离出口越远，巨画在他走远之后缓缓下沉，和墙壁融为一体，归于平静。
前方似乎遥遥无期，刘耀文只能自己给自己打气。
别担心，刘耀文，就快到了……很快，我猜最多再有10步……继续走，继续走……
他已经走到地下一层了，地底的温度骤然降低。他看到一扇虚掩着的门，有橙黄色的光从门缝里漏出来。
“请问，有人吗？”
他站在门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
很快，他听到了铁链抽动的声音。
刘耀文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试探着推开了木门，走进去，小房间的景象一览无余——宽大的床上，一个瘦弱的少年被粗重的铁链紧紧的锁住，他单薄的躯体，被一件白色的衬衣包裹着。
没有想象中地下室的那种发霉腐烂的臭味，反倒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像是茉莉。
少年抬起头来注视着突然闯入的刘耀文，眼神是那么孤独悲伤，但同时又无比的温和。
刘耀文被他吓了一跳，惊呼一声之后即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怕少年误会，努力点头微笑。

少年一直沉默着，任由刘耀文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自己身上飘来飘去。过了很久，刘耀文终于鼓起勇气去碰了碰锁住少年四肢的铁链，指尖感受到的冰凉在一刹那间刺痛了刘耀文的心口，他突然很想帮少年挣断铁链。
刘耀文的确这样做了。
他疯了一样的抓住青黑色、沉重的铁链，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拉扯。少年看向他，疑惑地眨眨眼，眼神似乎想告诉他，铁链是无法被扯断的。
刘耀文的两条手臂都酸麻了，铁链还是好好地禁锢着少年的身体，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的不自量力，只怕是手臂都挣脱臼了铁链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门外传来一声轻响，声音尚在远处，在长长的隧道里产生了回声。
那是几个人的脚步声！
刘耀文的呼吸都凝滞了，他想起占卜师说过的故事——“神在雕塑家的带领下来到地下室，亲眼见证雕塑家结束了黑豹的生命。”
是黑豹的生命，也是这个少年的生命。
他们来了！他们要来杀掉黑豹！
脚步声越来越近，刘耀文慌得不知所措。
少年先是默默看着刘耀文慌得在小房间里团团转，接着抬起瘦小的胳膊，指了指墙角的衣柜，示意刘耀文可以躲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