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噤城.12(3)

“陛下！”
视野豁然了许多，细雪纷落，扎到骨子里却是火烧一般的疼。周围拼杀的声音震耳欲聋，恍若隔世的一梦之后才惊觉自己在地狱中醒来。
“……..”
“这一次，请允许我违背您的命令。”
他说着，放开了我快步起身，提起长剑又杀了回去。
“萨里奥斯！”
他不顾我的呼喊，解决掉两人后，从一边的尸体上扯下一件破斗篷，给我罩上。
“骑上马，赶紧走！趁我们还没有全军覆没！”
“我不会丢下我的战友！”
一向果断勇敢的萨里奥斯第一次沉默了，战争的喧闹纷争似乎都被我置之度外，我手里捏着剑，却无论如何走不出那一步。
我想要大喊，我期盼瓦兰迪亚的兄弟们能够像往常一样回应我，但是我却连声音都害怕的躲在了喉咙里。
“陛下，我做了您十二年的侍卫，您的想法我很清楚。”
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喧闹的战场交响乐将我完全的遗弃。

“萨里奥斯….”
轻声念着他的名字，我却找不到任何安心的借口。
“陛下，您的善良，真诚和智慧，定会吸引许多人追随您一生。我觉得您比德特瑟殿下更适合那顶王冠，于公于私，皆如此。”
“我…我明白了。”
“快走。”
骑上马，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不该辜负将士们的困兽之斗。或许现在我能做的最后一件事，就是拼了命的活下来。
“萨里奥斯，我命令你活下来。你已经违背过一次我的命令了，没有第二次了。”
“遵命。”
策马飞奔，在被撕碎的阵线中，在死人堆砌的迷宫地狱中，在箭雨漫天的原野刑场之中。
如同一只丧家之犬，盲目的四处奔逃。
我听到了萨里奥斯的声音，他召集起最后的士兵发起了反冲锋，我回头望着那一面屹立在敌军阵中的瓦兰迪亚雄狮旗，一直跑，一直跑，直到那面旗帜被撕碎在地平线的尽头。
“没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