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水仙/飒须‖《恶魔该做的事》01(2)

男孩咬着唇，脖子红了一圈，乌漆的眼仁儿紧盯着他，半天憋出两个胆怯的音节。
“黑龙。”
华立风忍不住嗤笑一声。
他把那只从魔手里抢来的头骨放在怀里抚摸，头都没抬：“再说一次。”
须须跟他对视，竟然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
他望着那双墨黑的竖瞳，声音清朗，不疾不徐：“黑龙。”
华立风低头闷笑，“有意思。”笑意里透着股冷气。
一个清脆响指，随后逼人的威压从老恶魔所在之处迅速朝四周扩散，他手中的头骨出现数道裂痕，继而在顷刻间粉碎，粉末于被炽热焚烤的大地上变作一抔焦土。
须须只觉得有只手扼住了自己的脖子，强烈的窒息感中千斤重量压垮了他的脊背，不光如此，还在蚕食他的皮肤，撕扯他的骨骼——
终于，不堪重负的男孩惨叫了一声跪在地上，瞬间从背后生出两只漆黑的羽翼。
超阶级威压让他无比狼狈，几片黑羽毛晃晃悠悠地落下，其中一片被华立风接在手心。

“小东西，本体是乌鸦倒也没什么。”
他将那根羽毛吹进熔岩，缓缓走到须须身边捏起他的下巴，让他跟自己一起看乌鸦的羽翼在燃烧中安静消失。
“有些恶魔会很讨厌这种低贱又聒噪的鸟类，但其实我是无所谓的。寒鸦，黑夜的使者，肮脏和死亡的代名词，很适合我们。”
我，你，地狱的儿子，不洁的禁果。
感觉到威压忽然消失，须须猛烈地咳嗽着，半天才闭上带着水光的眼睛，声音呜咽，显得很委屈。
“我不喜欢乌鸦。”他说。
“那可太糟糕了。”华立风摇头，“如果做我的学生，我会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毁掉任何自己讨厌的东西，这是成为强大恶魔首先就该明白的——我们生来就是暴虐的象征，我们为毁灭而活。”
男孩儿用力挣脱了他的手，在地上蜷缩成小小一团，大口大口呼吸着，眼泪顺着脸颊滑下，还没落到地面就成了水汽。
“那我就毁灭我自己。”须须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