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 mundo entero te escucha18(2)
初春的天气,海边没什么人,倒是有几个小孩在沙地里翻翻捡捡。
安文文看着俞宙:“我心里只有李平,而他的心里,只有你。”
俞宙静静看她。
“有时候觉得你挺狠心的。”
安文文继续说道:“你以为他真是不在乎吗?他四处托人打听你,打听公司他们想干什么,不喝酒的人最很的时候一天喝好几瓶为什么?喝多了一遍遍问你去哪里了,你不要他了吗?我这铁石心肠看着都心疼,所以我说,你的确狠心。”
俞宙慢慢地一字一句消化她的话,她能说什么?她连解释都不能解释。可不就是个傻子吗?这些年,那些怨、那些恨,还有无人夜半时的想念和悲伤全都变成了一个笑话,而那个被她留下的人,才是那个坚守他们爱情的可怜虫。
安文文恢复语气,“但我知道,你们之间不会只有结局。”
安文文站她面前,捋着她耳边的碎发往后拨,温柔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还爱他吗?”
爱啊。
不然为什么要回来。
俞宙还是不说话。
安文文是个通透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心。
“你还爱他,可你又怕他,确切地说,是在怕某个人,你害怕自己过不了他那关,可是你又不想放弃他,如果让你心安理得跟他在一起,你心里又会愧疚,我说的对吗?”
“……”
“我或者可以这么想,你出去那三年,不是想要忘记他,而是想要说服自己如何接受他,回来的路上看过了那么多生离死别,战乱和饥荒还有霍乱,子弹穿透身体的那刹那特别想他吧?是不是特别希望抱着你的是他?所以你养好伤又迫不及待回来了,可是,当你完整地站在他面前时,当发现一切都没变,他还在原地等你的时候,其实你比过去更害怕,是不是?”
全中。
感情的命门只有身在其中的人自己知道,任何人都无法在其中左右。
俞宙觉得嗓子疼,仿佛所有想说的话都憋在那里想往外涌,却挤在狭窄的出口互不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