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x楚晚宁】降伏 19(2)

“免礼。”观音轻抬一手，示意他起身。
“我如何来了这里？我不是应该死了吗？”在楚晚宁最后的记忆里，上官透正在吸食他的精气，他以为自己早已化归虚无。
“你历满万劫，功德圆满，佛祖准你重归佛身。”
“那上官透呢？”楚晚宁不解地问。
“那只狐妖本是我苑中宠物，三百年前逃至下界修成妖身，如今自投罗网，已经伏诛。”
“什么？！”楚晚宁的身子猛地一震，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伏诛……不可能，这不可能！他不是吸了我的精气吗？他不是可以升仙了吗？为什么活下来的人是我不是他？！”
“他并未吸食你的精气，而是把你带来了这里，自愿伏法，以助你度过第九千九百九十九难。”
“所以，你们就把他杀了？所以我这佛身是取了他的性命换来的？！”

“是。”观音神态淡然地点点头，补充道，“我佛慈悲，并未对其赶尽杀绝，而是留下了一个狐身。”
“慈悲……”楚晚宁失了魂般地喃喃道，“他已经有了灵智和感情，剥夺这一切，只留下一具狐身，这便是慈悲了吗？他若果真作恶多端、其罪当诛，为何留他在下界三百多年，任其为祸人间？他若罪不至死，又为何要夺他性命？佛家渡众生，为何独独不肯渡他？”
“妖便是妖，自是当除的，留他几百年，不过是替你补全一劫罢了。”
“所以在尊上看来，他的生命，不过一枚棋子，有用则留，无用则弃？”
观音只是神色淡淡地看着他，默然不语。
楚晚宁呆滞原地，不记得呼吸，亦无法思考，许久许久之后，他才捂住胸口，悲恸地唤道：“透儿……”
撕心裂肺的疼痛自胸腔传来，心口那处犹如刀绞火烧一般剧烈地拉扯着、煎熬着，楚晚宁五指抠在左胸上，指甲扎进了皮肉里，划出道道血迹。喉头一阵热浪翻涌，他“噗”地吐出一口血来，殷红的血水瞬间将一袭白衫染透，溅起斑斑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