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事

2010年的某个早上，有人在河岸上发现了快要冻死的老莫。
老莫，原名莫晓，据他说是因为出生那天是个在梅雨季节中少有的大晴天，他父亲又觉得莫晴是给女人取的名字，于是便加了莫晓。他是个这条街上的老泼皮了，平日里在和朋友合开的赌场和娱乐会所了来去。其实要说合开的，不过是把他早些年家里的拆迁款给了朋友。按照他话说，“这叫投资！用我那一点点钱，做个人情，还买他的股份，以后每年的分红就够了回本”。所以老莫从来不缺钱花，他的作息时间像是妓女一样。只不过他辛苦的不是钱，是享受。但老莫不管在哪玩的多么疯狂，每周四的下午都要到老街道的家庭浴室洗澡。我问过老莫为什么要这样？他只是闭上了眼，故弄玄虚的对我说道：“那是享受。你还不懂？”后来我去了那里。
那个浴室很便宜，澡票五块，搓背七块。就是个家族产业。工人全是家人，包厢就是老式房间。澡堂就是把地下室挖了大约十平方米的池子，烧的还是煤。以至于这么多年以后，我还是隐约能闻到独属于它的煤味。就是这样一个地方。
我想不通老莫为什么会来这里？
我想不通我会因为老莫的一句话而来这里。
我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和老莫这样的人有交集？
没有特殊服务；没有好的茶水；没有正宗的按摩师傅；两个修脚师傅，都是搓背师傅顶替的。这不应该是老莫这种身份该来的。只当我每每想起这件事问老莫，老莫就会闭着眼睛，摆出了一副好像谁欠他钱一样的表情，用故作高深的语气说：“你还年轻，不懂。”我总是回怼了过去：“艹，去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