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凛]告别列车(2)
在旅途中也要偶尔休息一下吧,别累坏了。早露笑眯眯的。
凛冬与早露发生这样子微妙的拌嘴(?)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几乎每次都以凛冬最后沉默告终。她是真说不过早露这个贵族出身的大小姐。
那次龙门战役算是一场惨烈的战争,罗德岛协助龙门的人员在那守了近一个月,才正式把整合运动驱逐。那些个日子里的晚上,大家各自去休闲的时候,凛冬偶尔会带着自己的战锤,去人少的角落里独自坐着,仰头看龙门的夜空。
龙门的夜晚和切尔诺伯格的夜晚不一样,龙门的夜晚是敞开的,潮热的气流在空气中弥散。切尔诺伯格的夜晚是沉默闭塞的,寒流把一切都冻结住了。凛冬就坐着,看着天,天上有几颗星子,真的在一闪一闪,而切尔诺伯格几乎没有星星。
不过那个时候凛冬也没有看天空的闲情逸致罢了,曾经她总是低着头忙于缓解脸颊被父亲打的火辣辣的疼痛,和胡乱教室地面乱糟糟的东西。
凛冬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肩上传来柔软的质感。早露的手搭到了她肩上。
“啊啦,怎么了,凛冬?”早露几乎一直微笑着。这次她说着,走到凛冬边上。她的头发是雪的颜色,格外的纯洁。
凛冬没动,但眼珠子还是咕噜转了几下,瞟一眼早露,说:“我在看龙门的夜晚和切尔诺伯格的有什么区别。”
早露点点头,没说什么,坐到了凛冬边上,也仰起头看了看天上。“什么啊,你还有闲心关注这些。”凛冬说着,余光看见早露仰起的头。她的背后就沾染着不远处罗德岛干员们燃起的篝火的橘色亮光,白色的柔软发丝上安静地跳动着淡淡的一块块光影。
几年前凛冬也坐在彼得海姆中学的楼顶,枕着胳膊,翘着腿看白净的天,后来又在教室的书桌上安然入眠,回忆着放学路上什么都不管不顾的那片天。冬季时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冻结了路面,有些孩子喜欢在路边坐着或是趴着,在一块板子上滑冰,转着圈圈哇哇大叫着从斜坡上滑下去。
蓦地,凛冬想起自己很小时,父母似乎偶尔会坐在屋外边的一张长椅上,面向着郊外,那个时候切尔诺伯格还没有太多高楼。他们肩靠着肩,唱着旧时代的歌谣。夜晚的花朵是多么清芬呀,凛冬记得那时她最喜欢躲在不远处花丛里,偷偷看着父母在那坐着,笑容满面。有的时候他俩甚至还会起身,带着小索尼娅去街道上散散步。他们边走边唱,母亲被家务活和寒风皲裂的双手轻轻抚着小索尼娅的脸颊,她笑啊笑啊,唱着小索尼娅未曾听说过的地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