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和我的冒险记（一）(3)

听到淋浴室传来的水声和窗外的雨声，我向水壶走了几步，太渴了，比嗓子冒烟还要严重。好比枯裂的大地被人拿锄头一下一下地摧残，我并不知道这样是否是一个恰当的比喻。但口渴是真实的，印在骨子里的感觉。
我喝下两大杯水，汗流如注。看见地上的白色连衣裙和吊带，我捡起来放在床上。心中突兀的感觉到有什么在发芽。
这就是所谓的暗示性？
我自嘲且无声地笑着，那时的我并未明白我打开了一个结，但从直觉上，我前所未有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酝酿。
水声停了，她走了出来，头发披散下来。“你皮肤很好。”可她拒绝回答，自顾自地拿起吹风机吹着头发。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又看向镜中的我，眼睛闪动，好像在说：“你也应该洗个澡。”
我点头致意，拿起衣物向浴室走去。她打开手机，声音响起。我止步，“什么钢琴曲。” “巴赫的，BWV846。”我一怔，“什么？” “十二平均律钢琴曲。” “我不是太懂，但感觉不是洗澡时该听的歌。”
“我是给自己放的。”言毕，她拿出耳机戴上。

洗浴结束，我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用毛巾擦了擦，她摘下耳机，倒一杯红酒，茶几上的红酒小心翼翼地展示夜的浪漫。
“哪来的红酒？” “刚刚得到的。”奇特的说法，但我也没有理会。
我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刚满三分之一。我抿了一口，嘴角微微抽搐，“味道不是很好。”她扫了我一眼，摸着巨大的落地窗玻璃，“并非是那样品尝的，这是世外之物。”我思索她的话，想了一小会便放弃了。
我看着顺着头发滴落在毛毯上的水珠，没有渗入毛毯，浑圆的水珠显现好看的圆形，又一滴落下，打破了原来的水珠。水滴四溅，变成了更多的小水珠。
我抬头看向她，她向我扑来。
“是此时也。”她妖艳地舔舔红唇，似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