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笙歌 上阙(2)

一双琉璃眼，傲然的模样，将蓝涣气出了门去，才泄气了一般，颓然而下。
“阿姐……真的没有解药吗，我快受不住了”
江厌离扶住魏婴，想拉他坐起来，他却如何也不愿起身，只是把头埋在她的腿上。
“你再忍忍，收到信我就让阿澄去寻了，都怪我，这些年未曾来蓝氏多看看你”，她的声音有些哽咽，“阿羡，你再撑一撑，千万别放弃”。
一时无言，魏婴与江厌离都清楚，百年来，服过药的倾城绝色，顺着药性的，最终都纵欲而亡，试图求解的，最终全部自杀。
死于非命，无一生还。
“你若抗不住，告诉蓝湛也未尝不可，他或许能帮你”，江厌离捋了捋魏婴的头发。
“告诉他又有什么用，让他一起跟我无奈，还是跟我一起疯魔。阿姐你知道吗，成婚当日，我被骗着吃下那药，原本还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越到后来……”，魏婴哽咽着，酸酸地有些说不出口，“最初他一碰我，我便有说不出的激动，我以为我们可以和平常夫夫一样，就这么过一辈子。可是那时间越久，那药的感觉越强。渐渐地，无论他如何，我永远提不起兴趣，于是我们开始用各种房中术，尝试各种新奇的玩意，甚至开始用幻药。直到那日，在那药中，我依旧死气沉沉地清醒着，没有任何感觉……阿姐，任何床上的刺激，已经都不能满足我了”

“起初病情不严重的时候，我还存着些侥幸未曾开口。可一次次，刺激，我永远渴望更大的刺激，一次比一次强烈，无法抑制。得不到，就是无尽荒原般的失落空虚，得到了，不过片欢愉，转而还是坠落回原样。清醒的时候，我无奈，迷狂的时候，我疯魔。后来我终于忍不住想跟蓝湛说了，可每次开口，却都鬼使神差地走了样子。阿姐，我不是不知道那些邪祟法器有多危险，我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我不该让蓝湛去拿，可是那药能钻进我心里，它知道蓝湛爱我，他会满足我想要的一切，只要我一见到蓝湛，就忍不住地求索。直到那次，他九死一生从玄武洞带回了玄武的内丹，我兴奋了不到一日，又回归了虚无寂寞。我甚至不敢去看他的伤势，因为我知道自己一见他，就又会忍不住让他为我拿别的东西，即使他只剩了一口气。”
“阿姐，羡羡……”，魏婴拼命抵抗着内心的冲动，摇着头，“你这几日一定要拦住我，别让我去找蓝湛，因为我此刻，无比渴望温宗主的项上人头”
人头二字出口，泪水划过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