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蝉鸣 第五章 上下求索(4)

阅完沉思片刻，洋葱兔犹豫再三道，“倒不是甚么难事，就是花点时间心思罢了。”
女人百般道谢，凑前耳语一番。洋葱兔转忧为喜，堆笑送客。
“这不生意谈的挺好吗？”柯忻问道，“有什么可争论的？”
兔洋葱说道，“不是跟客人争论, 是跟图斯…”
只见洋葱兔步入吧台后内室，将正伏案劳作的学徒唤出，将来人意思会与他知。
图斯一听就不乐意了，摘去脸上硕大的复眼透镜，“师傅，您是老学究了，怎么干起这种搬石头砸脚的事儿呢？”
洋葱兔面带愠色，“我怎么学究了？通古识今，随机应变，竟遭你嫌了？ ”
“还有，您之前一直说我们丹师决不能步先人后尘，投机取巧之事断不能做。”图斯倔强的小脸皱了起来。
“嗨，做完这一单，不是就有钱带你去亚马逊雨林捉角蝉。”
图斯重入内室，取出数十斤竹简，掷于洋葱兔面前，惊起光下灰尘四处逃窜，“祖训是什么你给我背一遍！”

碍于靠徒儿单薄臂膀将山海关门面撑起的关系，洋葱兔不得不吞吞吐吐起来。
翻译过来即是，丹师一族于公元前212年因族内分支方士之流炼制长生不老药失败被秦始皇连带坑杀无数，望后辈们谨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厥中”。
“你还记得就好！”图斯气呼呼听完。
洋葱兔继续试图辩解，“咱们丹师的名声都是被那些拿钱不干活的幺蛾子们霍霍的，我们拿钱干活不就得了。给小孩子吃的，里面多加点维生素ABCDEFG，表面又看不出来什么。”
“这跟全健那派方士遗毒的作为有什么区别啊？”
“哎呀，精神食粮横竖吃不坏身子, 为师有分寸着呢…”
“你倒是炼出来自己吃吃看再说！”
柯忻心里叫悔不迭，洋葱兔那个糟老头子坏得很，新丹断不会自己试，十有八九是拿山海关酒客当小白鼠了，擦擦头上豆大汗珠忙问: “那个新炼的顾丸长什么样儿？”
兔洋葱对着吧台上妙脆角样的东西努了努嘴，“剩下的都在那了，不过大家吃了都普遍反映没效果啊，只是味道不错，就拿来当小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