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克兰·陆（以游戏《群星》为背景的小说）(3)

对未知的好奇渐渐褪去，恐惧逐渐占了上风。有人想伸手抓住旁边的人以获得一丝慰藉，可他们找不到其他人，也找不到自己的肢体。他们发现自己只剩意识漂浮在这个空间中，更看不到其他人——可是，他们总能感到别人的存在。没有人能说清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但是他们十分确定，其他人的意识一定以某种形式跟他们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所有人都有这个感觉，直到他们发现了其中的真相：
虚境中，所有人的意识汇聚成了同一个意识体，或者说，所有人的思想被统一，变成了一个人，具有同样的情感、同样的思考。现在，一个人，就是所有人。
如果要找一个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现在的所见所感，恐怕一万个人会有一万种不同的答案。这是因为根本没有任何一种语言的任何一个形容词能准确描述这幅景象：这是全银河都从未有人见过的。

“不必恐惧，不必惊慌。你们——应该叫‘你’，现在已经不是独立的个体。你，就是全人类。”彩色的云雾中幻化出一个似有似无的人形，似乎是他在发出声音。
人类——我们暂且这样称呼这个新生成的“人”——努力地克服掉了恐惧，开始像一个新生儿一样打探四周。
“我是正是生命之织缕，我将引导你们在虚境获得第一笔财富——当然，也有可能是惩罚。具体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我带你去。”
原本无规则的彩色雾气忽然自主地动起来，似乎它也是生命体。这些彩舞像缎带一般飘动，时聚时散，似乎是一场盛大的舞会。渐渐地，人类看出这场舞蹈并非没有意义的排列组合。那些彩雾在空中的聚散组成了不同的事物：有时，彩雾聚成盘状，不断螺旋——这便是银河系了。有时，彩雾沉降在地面，造就各种起伏，这大概是在模仿山川与峡谷之类的地形。有时，彩雾仅仅在高空中聚成带状舞动，不断变换着颜色——这大概是模仿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