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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拉切特的一天_04(3)

“他们不能这样对待我!我为安克维和大学带来了繁荣。”老福特打算抗争到底,直到可以夺回身体开始正常的工作。
“也带来了苛政和过多的……”普拉切特掏出怀表,心不在焉的附和老人的牢骚。磨到抛光的怀表里,分针和时针永远停在零点一刻,只有秒针滴滴答答转个不停。
“哈哈,你还有别的客户吧!”老福特奸笑道,普拉切特倒希望他能保持严肃的样子。老法师的灵魂躁动不安起来,他说:“不用管我。你先去忙,我在这儿等着哪也不去。”
“你回不去的,我是指类似试图复活的伎俩。”
普拉切特瞥见人们开始为昨天还统治尖帽大学的老法师换上盛装。是件狂欢节巡游里常见的花枝招展的衣服,屁股的地方插满鸡毛,垫肩夸张的可以站一排矮巨人跳舞。法师们不忘把老福特的脸涂得五彩斑斓,几片羽毛混在油彩里样子滑稽极了。普拉切特默默祝福他们开心就好,当他看到法师们认真的把大捧大捧的花束插在老福特床边,死神由衷希望法师们不会真要把尸体拉出去绑在花车上巡游。
“而且。”普拉切特强忍住不去看另一个世界里忙碌的身影,他继续对老福特说,“其他客户有我在接引。”

普拉切特的一天_04


“哦,这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样,我以为死神是唯一的。”老福特文绉绉的背起书来给普拉切特听,都是些法师们耳熟能详的死神记录文本。
凡子对普拉切特神出鬼没的作息有一个非常精准的描述。他们把普拉切特跳出来带给弥留之际的人以惊吓的时刻称作“一时”。这个时间单位既包括过去,涵盖未来,换言之死神就出现在当下。
“的确是唯一的,不过和凡子们想的略有不同。”
普拉切特高兴极了,终于到给老福特展现世界真相的环节!
通常为死者展现世界真相属于接待法师流程的最后一步,普拉切特格外享受最后的环节,当凡子们亲眼看见风轮在宇宙中漂浮,瞥见大裂隙深邃虚空里的恐怖景象,终于认识到他们自己有多渺小。无论多固执的灵魂在看到这番景象后都会乖乖认命,老老实实的趋入灵界。
而他,死神本尊,没工夫收拾心情就要赶去见下一位客户。
“啊......也就是说……”老福特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突然从花环簇拥间跳出来,双手前垂弓着腰,装模作样开始在书桌前来回踱步。每当老福特理论学术研究遇到瓶颈,或思考问题时仿佛变成了营养不良的猩猩。他转过身,双眼烁烁放光对普拉切特说:“我好像有点想明白了,可以再给我点提示吗。”

普拉切特的一天_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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