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英里 500 Miles【双黑太中】(4)
2020.4.29. 1:00
他睡着了。
太宰治坐在中原中也旁边,拿着手上的啤酒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喝着。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缠在胳膊上被迷妹们喜欢的绷带都有些松开了。他把松了的绷带解下来,蒙在了熟睡的中也的眼睛上。离开了休息室,关上了灯。
好冷。明明已经入春很久了。手上拿着的还是冰啤酒。太宰治在音乐厅门口靠着柱子看路上的灯。手指的温度渐渐散失,他试着向手心哈了一口气,但是哈出来的气都是冷的。他突然想起了休息室里的中也,他每天跟个热火炉似的,要不等会进去拿他脖子暖暖手吧。但是现在手还不太冰,再冷一些再进去。今天是四月二十九号,为什么刚刚自己和中也说生日快乐他却没有反应?一定是聋了。我要做些什么来恶心他一下。
太宰治环顾四周,周围只有一家还亮着微弱的灯的百货小店。他走了进去。
百货商店的老板对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感到有些好奇。店里挂着看上去有些劣质的儿童玩具。太宰治视线扫过这些花花绿绿的塑料,最终让眼睛停在了一个电子儿童键盘上。他把它从货架上小心翼翼地取下来,又顺手带了两节电池。“结账。“他说。店老板看着这个穿着高定西装的手指细长的男人,又看了看这他自己看了都有些汗颜的儿童键盘,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老老实实帮他结了帐。太宰治接过东西,把两节电池往里一按,试了试音。
嚯,还挺准的。
他把包装纸往垃圾桶一丢就夹着键盘出了门。
店老板在凌晨一点多的夜里独自凌乱。
2016.4.29. 1:00
中原中也坐在琴房的地上,静静看着被他胁迫着老老实实坐在琴凳上练曲子的太宰治。太宰治这个人,平常总带着一股欠揍的独特气质,但只要他静下来把手放在琴键上按下第一个音符的时候,他周身的气场就都完全改变了。用钢琴弹奏出来的《500 Miles》与用吉他弹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少了几分慵懒,多了几分温柔。太宰治弹琴的样子,他的手在琴键上跳动的样子,他专注闭着眼睛随着音乐的强弱前后摇着身体的样子,中原中也都 悄悄记在心里。
--太宰治的样子。
他听着听着,困意袭来,眼睛不自觉地闭上了。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他睡着了,轻轻低吟着歌词。温柔从太宰治身体中分离出来,揉进了这首歌里。
太宰治从钢琴前起身,打了石膏的腿就只像个摆设。他走到垂头沉睡的中也面前蹲下,用手轻轻撩开挡着他面容的几根发丝。他的表情如此安心,让太宰治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那么让人有安全感。他用手绕了绕中也垂下的长发,轻轻说了一句:“生日快乐。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