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贺/横新/祺霖］晴天(10)

“啪嗒”，“手术中”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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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新呢？他在里面吗？”唐妈妈终于赶到，揪着向横的衣服问。
“嗯，已经进去两个小时了……”向横高傲了二十三年的背影现在沉荡下去，准备听从一切发落。
“向横，你听好了，他今天要是能活着出来，是他的福气，他要是出不来，就都怪你这个偷走我儿子的强盗。”唐妈妈又开始掉眼泪，“他衣食无忧的日子才过了十七年，你夺走了他整整三年，带着他尽数过了些什么苦日子，我看不到都可以想象到……”
“如今他怎么会变成这样，无论如何和你脱不了干系，你……”
“阿姨，别说了……”向横终于忍不住打断唐妈妈，咬紧牙根低吼，“可是您有没有想过，我爱他不比您爱他少，他的所有他的一切，都化作‘深爱’两个字刻在我的骨头上，他现在这个样子，我甚至比您更难过，您有没有想过……”
紧绷了无数个月的神经终于断裂，向横的泪水一下子决堤，他疲惫的身躯摊在椅子上一坐不起，唐妈妈一时说不出话，两个人各自在等候厅的角落哭得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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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风肆虐，风声敲打着两个人的心，窗户也被吹开，叶子和雨滴尽数刮进来，医院里一地泥泞。
“唐新的家属？”医生的声音穿破风雨声传来。
“我是，我是他妈妈。”看一旁的向横还没从脱力中起身，唐妈妈上前应下了医生。
“很抱歉，病人情况恶化，没有抢救回来，您节哀。”
“扑通”一声，刚刚起身的向横又跪倒在地上，呆滞地摇头。
唐妈妈后退几步靠在了墙上，接着快步走向向横，抬起了手想向下挥去。
向横抬起头，泪痕还挂着：“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您打吧，打我吧……”
唐妈妈的手却停在了半空，最终垂向了身侧，忍着满腔热泪对他说：“你走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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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横最终在台风天走出了医院，没再见到唐新一眼，他在风中雨中摇晃着走，好像永远也没有尽头。
“如果有下辈子，唐新，一定要等着我，我还来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