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社畜的杀手K(2)

K刚出差去厦门杀了两个，飞回上海公司结了单，手机里又跳出新单来。K觉得最近太累了，想跟老板请三天年假休息一下。老板很为难，看了看日历，劝他再做一单，马上就是五一黄金周了，他可以把年假跟黄金周连起来，玩个痛快。K觉得老板说的有理。
新单不远，在临安下面的一个镇子里。K由衷地感叹中国经济发展迅速，连村镇都能请得起杀手了，他们公司定位高端，服务价格不低呢。
这个目标江湖浑号叫鸽王，K以为是他放朋友鸽子太多，结果他真是个养鸽子的。鸽王看眼神就知道是个有故事的人。K杀他的时候鸽群乱飞，冲上蓝天，有电影一般的诗意。但是K无暇欣赏，因为鸽王。

鸽王临死前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和憎恨，只有怜悯和同情，仿佛觉得他很可悲。
没人这么看过他。
K很生气，他朝鸽王射了很多发子弹，直到惊到了鸽场的工人，他因此不得不把工人也清理掉。
以至于财务不肯把这些子弹的钱全部报销，认为是非必要的花销，而且K让后续清理工作变得很麻烦，还要从K的提成里扣钱。
鸽王已经升天了，但把那个怜悯的眼神留在了人间。
留在K的脑海里。
K睡觉也会想到这个眼神，吃饭也会想到，洗澡也会想到，总之无论他干什么，这个眼神总是莫名其妙萦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