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与悔恨的产物(2)

女人没有出声，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厌恶的扭过头去理一理自己的头发。
“你要去哪？”男人就站在客厅，手里还提着一把雨伞和一个黑塑料袋。
“饭还在厨房，床单我已经换好了，别吐到地板上。”女人一边说，一边最后打量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挎起包。
“我是说！你要去哪？！”男人堵在门前，脸上泛着不自然的潮红。
“我去哪需要和你汇报吗？”
男人呆呆地盯着面前画着精致容状的女人。那项链和耳坠的光亮有些刺激他。
头痛欲裂。像是有条亚马逊丛林的蟒蛇死死的勒在他的脑袋上。
“又他妈要去列昂尼德那里对不对！又他妈的去哪个舞会？那群不活在冬天的男男女女穿的一个比一个少！你他妈为什么总爱去那种地方！”
男人像是被穿了鼻孔的狮子。他有些烦闷，又找不到发泄口，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那些沉淀多年的东西悄然泛了上来。
暴躁、愤怒、不理解、不适应。他想找一个可以让他安静的东西，但在通红的双眼里到处都是让他感到不耐烦的东西。
“你什么时候能安安静静在家！你怎么老往外面跑？”
男人顺手扯起桌布在空中挥舞，桌子上的瓶瓶罐罐哗的一声四处跌落——脆弱的粉身碎骨砰的一声；结实的闷声闷气咚的一声。这让男人更烦躁了。

“你怎么不说话！你怎么不说话！”男人咆哮着，“你不爱我了，你不爱我了！你钟情于那个老男人列昂尼德，他那个鹰钩鼻能满足你吗？蓝眼睛珠子是不是特别有魅力！他家房子真够大！什么？让我闭嘴？难道我说错了？你爱上的其实是列昂尼德的儿子？对……没错！你喜欢那个年轻小兵身上闪亮的扣子！那个小杂种从莫斯科回来就炫耀他的军装！见鬼老子以前是中校！”
女人两手交叉在胸前冷漠地看着歇斯底里的男人，平静的拉上窗帘，从男人身旁不急不慌的走过去，换上一双高跟鞋，仿佛没有听到男人在身后震耳欲聋的吼声。
“如果没昏过去，记得洗个热水澡再躺到床上。”
女人用力的关上了门。门里面是男人的砸门声。
楼道的灯光昏暗，女人幽幽的叹了口气。
“你爸他又喝酒了？”楼道另一头的门打开，邻居有些愤愤不平道，“他老是喝成这样，你就该申请家庭保护！”
女人微微笑着摇摇头，“我爸是太想我妈了。我没事的，他睡一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