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花齐（九）(3)

“那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无谢同意，那花府呢？睿王是皇亲，同样是男子，人家怎么就愿意让自家的宝贝儿子嫁给别人？”
“……”齐衡顿了顿没有说话，平宁和齐国公也看着他，不发一言。过了半晌。才见他抬了头，说出的话却让人吃惊：“母亲，其实不论是我娶他还是他娶我，我都不在乎的。我只是想让他知道，我对他的心并不比他对我的少……”他苦笑了一下：“我总是自以为聪明，最近才知道，其实自己蠢的厉害……人心这个东西实在难测，不论是歹心还是诚心，我都未必看得出来……对于别人，我或许还能敷衍或是用些计谋。但对于无谢……我想，只有把我的一颗真心捧给他，才配得上他对我的好……”
平宁郡主和齐国公呆了半晌，他们没料到齐衡会这样说，这次邕王的事情，还真的是明里暗里看出不少人心，想来他也是深有体会。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差不多都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最后还是齐国公开口，语气有些艰涩，但并不迟疑：“虽然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不过若是你执意要这么做，那我们也不会拦着你。毕竟……”说着他又看了旁边的妻子一眼，“毕竟我们不能陪你一辈子，后面的路还是要有个相知相许的人陪着才好……”

依他看来，儿孙自有儿孙福，齐衡从小就是个争气的小孩，长大了更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优秀。虽然因为经历的事情太少，心性有些简单，有时候又过分苛求完满，但却并不是蠢笨之人。他若是有了想法，那自然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至于未知的那些，他倒是觉得，远没有眼前的儿子重要。
平宁却板着一张脸看不出喜怒，等到齐衡有些撑不住了，才缓缓开口：“几日之后便是科举了，你现在说这些，还不如回去用功，别到时候考砸了，白白浪费了我们辛苦准备的聘礼。”
齐衡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齐国公倒是笑起来，“傻小子快起来吧，你没听你母亲说，都要准备聘礼了吗？”
“母亲您同意了？”齐衡睁大眼睛。
“那也要你有本事高中才行，否则不是委屈了无谢！”平宁冷哼了一声。
“多谢母亲！”齐衡的眼睛里有些湿润，他磕了个头，平稳了一下语气说：“其实我和无谢曾经聊过，我生在齐国公府，他生在瑞王府。但我们最大的财富却不是生来就有的富贵，而是一双最好的父母……”他看着自己对面的一双人，继续说：“父亲母亲虽然对我严加教育，却从来都是把我的幸福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即便我刚才说出那么大逆不道的话，也未曾有半分犹豫……你们对我如此……我……”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又重重的磕了几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