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九』却把烟酒抛清尘(2)

王九龙擦了把汗，躁动的空气像猫爪子一样挠着他。
“咱还追吗？”杨九郎搭着张九南肩膀，王九龙这几天确实是累着了，棉花场那群孙子天天整幺蛾子，不是抢小卖部就是入室盗窃。
王九龙抬头眯眯眼，忽明忽灭的路灯照得难受，男人咧开嘴笑了：
“一个个揪出来，打瓷实了。”
众人此时也不在多话，齐齐应道：“走着。”
高九成指尖转着笛子，哼着小曲儿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巷子里走着，瞥了一眼堆在杂物边的油漆罐，对着那罐子就是一踢，那小杂碎“腾”得一下倒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要站起来。高九成不慌不忙抬起他的胳膊，只听“卡啦”一声，那杂碎打叫起来。
代替他叫声的只是清幽笛声。
杨九郎听着高九成的笛声，心头抑制不住的兴奋，对着面前几个拿刀的家伙就是一阵拖拉拽砸，其中一个约莫是要还手，杨九郎小眼觑着他便是锁喉。另外几个怕得要命，刀子丢下跑得老远，杨九郎还觉得不尽兴，抬起膝盖对着那人腹部一阵猛踢，临走时丢下一句：“来见见你小杨爷爷。”

“一个个的，粗鲁，”李九春皱着眉头听各处的声响，一边揪着人头发一把拉到墙上撞一边碎碎念叨，“九南以前还不用棍子呢，都是你们带坏了，”说着看到那人额头上的鲜红蔓延，够嘴角笑了笑，“敢情你们一个个都是陪练的?”
“还说我话多呢春儿，”张九南对着来人就是劈头盖脸一顿打，“收拾摊子还要唠叨，这些人配吗，”眼见一个是要冲上来拿酒瓶子干架，歪嘴一笑道，“就你这瓶儿还不够祖宗我练手，”抬腿将那人掀翻，自己也打了个踉跄，稳住了便反套上那人就用棍子狠狠打下去，“叫啊，叫一个给爷听听。”
王九龙靠着身高抓住两个人就是对着一把撞，随即扫腿抡过去。其中一个疼的跪下来，够着了木棍就打来，王九龙两手腾出来一拉，木棍到了他手中，锁住两人的手腕砸下去，看到双双倒地，他擦了一把额角的汗，棱角分明的轮廓在路灯的照应下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