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蔓延（1）(3)

不出意外，她找到了许杨玉琢那里的位置。许杨玉琢正走神想着中午吃什么，思绪就被打断了。
“你旁边有人吗？介意我挤挤吗？”
熟悉的声音，许杨玉琢错愕的抬头，暗叹倒霉，捕捉到对方眼里意味深长的笑意。
没等她做出下一步的反应，身边的阿姨就笑着挪了挪位置并招呼她坐下。阿姨总是会对碰到的同胞十分友好。
令她意外，张昕居然真的来了，还这么不巧碰上了。眼角余光扫扫身边人，却是一副虔诚而正直的样子。
礼拜的过程很无聊，但张昕显然做足了功课，熟练的很。在教堂的钟声响起后结束了礼拜。
张昕慢慢地起身，从兜里掏了两颗糖，一颗给了阿姨，一颗给了许杨玉琢。说了声谢谢，仿佛是第一次见面。
手里的糖余留着掌心的温度，还有一张小纸条。
树林后咖啡馆见。
许杨玉琢内心挣扎了许久，最终以帮阿姨买杯美式为理由，离开教堂去了咖啡馆。
咖啡馆很近，玻璃映着斑驳的树影，张昕就坐在窗边，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许杨玉琢推开门，在张昕对面坐了下来，张昕招呼服务员过来。
“你要喝什么？”

“香草拿铁和一杯美式打包。”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啊。”张昕哑然失笑。
“你也是。”许杨玉琢看着她杯里的苦咖啡，万年不变的美式。
有关天气的问答适用于任何场合，比如现在。
“多伦多的冬天真挺冷的。”
“嗯，我已经在这呆了三年了。”似乎颇有感慨地望着窗外。
她还是想知道一个答案。
三年前就在她们约定好一起到国外留学的时候，张昕突然辍学，连句道别都没留下，没有任何原因，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许杨玉琢想尽一切办法寻找她的蛛丝马迹，所有联系方式都试过了，跑到她家却被告知已搬走了。
直到高考，还是没等到任何消息。
之后，许杨玉琢还是按照家里的意思来到多伦多留学。
她竭力忘记，内心却耿耿于怀。
“当初，为什么离开。”
许杨玉琢用力忍住泪水，断续的呜咽连同咖啡一起咽进了喉腔，似水的眸子荡起了波澜。
张昕慌乱起来，眼里带着浓浓的歉意。
“当时我爸的合伙人卷钱跑路，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我爸迫不得已只能卖掉房子抵债，但远远不够，被迫去到另一个城市，不得留下任何音讯，所以没能回复你的消息，那笔债直到半年前才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