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之境(2)

杨自由与父母的论战由此展开。
“我本来就不打算选数学的啊，我以后想当作家。”杨自由理直气壮的说。
而她的父母显然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状态，“可是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达到高考的分数线才有选择的余地啊，孩子。”
杨自由知道，这话是真理，自己高考能不能成功，全在数学一科。于是就像是被拿捏住七寸的毒蛇，只剩下个张牙舞爪的外表，气势瞬间蔫了下去。杨自由无话可说，只得低头猛得扒饭，再一言不发。
只高三一年，杨自由就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上一节课自己还是个理直气壮的语文课代表，下一节课就只能当个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卑微随从，跟在数学课代表的身后“嗯”，“啊”，“哦”。
由于整个班级都是数学老师的天下（数学老师是班主任。）于是，杨自由又成了班主任办公室里的常客。喝喝下午茶都是小意思，有时候说不定连晚自习前的加餐都是在办公室里完成的。
向阳一中高三有一项不成文规定：整个高三每晚的晚自习都必须做指定科目的指定卷子，一天换一科，美名为“调剂心情”。

今天星期一，按说考语文，杨自由应该高兴的一蹦三跳，因为只有写语文作文的时候她才能骗骗自己，想像自己是个作家，能在八百字的“一亩三分地”里头耕耘。可杨自由看起来并不高兴，因为就在临发模拟考试卷子的时候，数学老师令数学课代表传来“口谕”，暂时语文和数学换了。这让杨自由的心理阴影面积难以计量。
不久，大概不到十分钟吧，至少在杨自由的估测下是十分钟，新鲜出炉的数学卷子就分发到了各个同学的手里。例行吹捧一波数学课代表的办事效率，至少可以看在这份上，抄抄选择题答案让分数不那么难看。这一系列动作做过之后，杨自由的摸鱼时间正式开启。
先找找会做的，嗯，基本没有。抬头望望天花板，看看灯管，嗯，白的，有点刺眼。明天语文作文可能出啥题目啊，之前看高考范文，好像有人写文言文啊，嗯，明天我也试试……唔，有点瞌睡，算了，先睡一觉再说吧。
待杨自由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看见教室里已经像个柏拉图时代的市场了。同学们三三两两的在一起聊天的聊天，对答案的对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