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门飙局1】排爆（上）(4)

安静空旷的走廊只有轮椅的负重轮与地面摩擦和电机运行的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安静空旷，却让人分外熟悉。
仿佛他曾经在这里一遍遍的走过，
“难道我真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吗。”
像是初中二年级的男生那样，博士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他难以想象之前的自己究竟达到了什么样的程度。从一些干员的只言片语中，他明显能感觉到他们的某种情绪……类似兴奋？窃喜？就好像之前遥不可及的东西忽然间唾手可得，原本高不可攀的人物与他们一同呼吸……
原来我之前是“高不可攀”的啊。干员们只是PRTS上的一个个光标，在他的指挥下前进后退且前仆后继，他们的怒吼无法被系统传达过来，他们的阵亡也被简单的浓缩为一行小小的“信号丢失”。
就像是在玩一场又一场游戏。即时策略的战棋。

他的眼里只有坐在桌子对面的某人，对于那些棋子，乃至棋盘本身，似乎都并不愿意投下一点点多余的注意力。
他就是棋手，这片灾祸的大地就是他的棋盘。
“这也太冷血了。我觉得没必要成为这样的人。”
“但是他，或者说“我”，为什么要成为这样的人呢。”
“为了彻底终结战乱吧……但是在为了完成这一理想的过程中，迷失在博弈对抗的漩涡里了？”
“也许吧……如果说过去的我真如此精于权谋的话，“失忆”这件事本身也是在计划内的。嗯，有这种可能……”
“但是思考这么多毫无意义啊……人总不能控制过去的事。”
轮椅滑到了采光廊道，虽然卡兹戴尔的阳光并不令人愉悦，粗粝的刺眼。
博士看着走廊末端的莱茵生命实验室，表情皱了皱，努力放松着面部的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