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商”(鬓边)

今年的冬天格外冷，尤其是北平，火车上倒是暖和了不少。商细蕊在火车车厢里坐立不安。
他前前倾着身子，盯着正在看报的程凤台，呼出的一点点热气渐渐浸润了报纸的一角。
“二爷，我们是先去上海啊，还是直接到香港去 。”见程凤台没有回答，便把整个脑袋担到了报纸上“那二爷，您在看什么啊。看您这眉头皱的。”随即嘻笑了起来。此时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次薄薄的报纸的距离。
“还是先去上海，收拾点东西，再出发去上海。”说话间把商老板推了回去，脸上泛出一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笑意。这微妙的气氛却被突然推门而进的范湘儿打断了。
她说道：“这车程还远着呢，凤乙不停哭闹。”
没等范湘儿说完，商细蕊就接过凤乙，说道，“还是让我抱会儿吧。”范湘儿浅笑着说“也是，和商老板在久了，这突然一换人便不习惯了。 ”
“是啊，商老板每次一见到凤乙，比看到戏本子还兴奋呢。”程凤台看着商老板孩子般笑容，附和着范湘儿说。“凤乙啊，可真是商老板心尖尖儿上的人”程凤台拖着长长尾音，从话语中就能听出那弥漫着的豆汁儿酸味。
二奶奶走出了商细蕊与程凤台的车厢，而他俩儿却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二爷这话是寒蝉谁呢。”他仿佛是气的，双颊就仿佛添了脂粉似的 ，透红透红的，还有些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