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囚】起源•被缚的天才（中上）（转自自己的老福特）(8)

他稍微向前挪动了几步便也跌坐在地上，正好没有砸中无力地倚在墙根的那团黑影。
瘦弱的音乐家几近昏迷，艰难地呼吸着，长发由于刚才电流的影响而乱成了一团。他的上衣在打斗中被撕裂，苍白皮肤上遍布的淤青和抓痕清晰可见。赤红从他的嘴角滴落，落在他的衣领上。在慘白的灯光之下，这样的情景却莫名显出一种残酷的美感。
卢卡可感受不到什么残酷的美感，他唯一想做的就是呼唤那音乐家的名字，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说话是极度耗费体力的一件事。于是他试着把手挪过去，触及到身边人的手。
他感到自己的手被轻握住了，这让他松了一口气。而钥匙的碰撞声越来越近，直至跟前。
在这场打斗事件中两人都受了一身不轻的伤，被一同丢进了医务室。由于空间狭小，所有的床位都紧挨着，于是他们近乎并排地躺着。卢卡有些担心自己左眼和左臂的伤会影响到实验操作，但他也知道安东尼奥手腕上的伤是近乎致命的，对一位音乐家来说。

医务室里终日飘荡着哼唱的歌声，悠扬却虚弱，时而夹杂着忍痛的喘息，又不时被浑浊的咳嗽声打断。这声音给了卢卡一种真切的感觉，好似身体被微弱的电流穿过。终日不停的歌声让他想起，自己从前数次像这样躺在医务室里的时候，脑内也是始终只有那伟大的蓝图。
“…嘿，东尼?”
“嗯？”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这样称呼你。”
一阵轻笑。“随你所好。不过…我也挺喜欢。”
卢卡在脑内又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和他自己的名字一样是两个音节，显得挺简洁而又可爱。他把对方当成温柔而健谈的前辈，但又感到有所不同。像这样以昵称称呼一位前辈，他不记得曾有过这样的事。
不过，毕竟”安东尼奥先生“”那样的称呼有些冗长，还会令他残缺的记忆里浮现出曾经那些指责他的发明的前辈们。
“…卢卡?”
“啊?”
“是你来救我的吧…小傻瓜?那群家伙的野蛮，你应该比我更心知肚明才对…我猜，这下你…可是真的疯了吧?…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