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自从有了你》 (16) (完结)(2)

杨九郎入行晚，基本功稍微差一些，但是捧哏的天分却很好。他的风格有点儿闷坏，说话不多，一语致胜。
而冯照洋的风格也是那种蔫儿坏的感觉，张云雷在台下看了几天，有一天突然到后台，对杨九郎说:“杨九郎，我有点儿事儿想跟你商量。”
“怎么突然喊上我的艺名了？”杨九郎笑着出来。
“因为是跟业务有关的事儿，”张云雷已经下定了决心，正色道:“九郎，你以后跟我搭档行吗？我觉得咱们俩的风格挺合适在一起的。”
张云雷本以为杨九郎会拒绝的，冯照洋是师父的捧哏搭档于先生的徒弟，有一手能正反说《报菜名》的绝活儿，他已经是小有名气了，而自己还籍籍无名。
“好，我以后给你捧。”杨九郎却回答的没有一点儿犹豫。
就这样，杨九郎也到了张一元茶馆，开始了和张云雷搭档的日子。
虽然没什么名气的新人一上场观众就会去厕所这种事儿也是常有的，不过杨九郎确实没想到张云雷这边的处境这么艰难。
现在的观众很少有喜欢听京剧或者评剧这些传统曲艺的，而张云雷最擅长的柳活儿表演的大多都是曲艺题材的段子。

他唱的自然是没话说，然而节目内容观众觉得陌生，没有共鸣自然会觉得看不进去。甚至有时候节目单放出去以后卖不出去几张票，都回戏。
刚到一起搭档时的兴奋和激动，终究抵不过园子的空空荡荡。 张云雷有时会席地坐在他热爱的这方舞台上发呆，凄然的吐着烟圈儿。
杨九郎或是站在场面桌旁边，或是蹲在侧幕条的幕布后面，默默的陪着。
郭先生叫他们不要着急，新的搭档到一起，需要时间去磨合，也需要在舞台上去摔打，最忌讳的就是心急。
而张云雷和杨九郎一直在商量，怎么能在老段子里加入点儿新鲜的东西吸引观众先把节目看进去。
少年时的轻狂和莽撞，以及勾肩搭背的义气狂欢，早在时间的轮转中消失不见。现在的两人每天不得不为拮据的收入发愁。
这一天演出结束后，张云雷和杨九郎讨论着他们研究的《白蛇传》的京剧过门儿接“青城山下白素贞”这个新包袱，该怎么再使点儿身上的活儿，才能更响一点儿。
烧饼忽然打来电话，说晚上要请他俩吃火锅。
“哟，饼哥，您老今天怎么突然有空儿宠幸我们俩了?”张云雷开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