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侍中（第十八章）(3)

“她们在京城难道还有亲戚可投？”
皂吏不知后将军如何看出他们朝真母女有亲戚的，他只答道：
“住了大半个月了，从来没见有人来看过她们母女。”
后将军闻言冷哼一声，然后她调侃皂吏道：
“这孤苦伶仃的母女三人，要真的无依无靠，那就一定随身带了不少钱财。你们得是从她们身上捞了多少油水才肯给她们这么好的一间房的？”
那皂吏抱拳答道：
“回禀大人，小人们实际上分文未取。”
后将军被皂吏的话逗乐了，他轻轻转向皂吏然后轻蔑地俯视着他道：
“这可奇了怪了，从古至今想从大牢里进出一趟都得破尽家资，消财免灾。当年周勃下狱都要念叨：如今方知狱卒之威，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女人还不得饱尝诸位的威严？我是知道的，想在这牢里住上一间像样的牢房，都不止一匹绢，她们母女住的这件屋可不止这个价。”
那皂吏被后将军说破了牢内积弊，更显得恭敬，他答道：
“大人您可真是明察秋毫，小人们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了您。既然大人您如此体恤民情，那您一定也知道京城生活不易，小人们上有老下有小，拖家带口活在京中，光靠那点俸禄全家喝粥都喝不起，只能靠些歪门邪道弄点零花钱，这才有活路。”

后将军不屑的说道：
“知尔小人难养，所以你们更不可能一文不收就这么照顾她们母女。”
那皂吏拱手答道：
“大人，小人们虽然不懂什么仁义礼智信的大道理，却也知道百善孝为先，那日这母女被送来时，交州府的人把她们的行李扔了一地，小人们催促她们赶紧进牢房，可那当娘的舍不得自己的东西，冒着被小人们杖责的风险满大街捡包裹，而她的女儿则抱住小人的腿给自己娘求情。小人们不忍伤了那小女儿一片孝心，便默许她们母女把行李捡好才让她们进打牢，大人你可没见当时的那样子，其中一个包裹有那小姑娘一半高，那小姑娘硬是咬牙替她娘背进了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