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朱红【4】(2)

三日月眼中一片阴霾，说实话，让别人分享她，他心里不好受。但比起想看女孩变化的心情，那就靠后了。以后也总会完全属于他。这种心态，不知何时从看待玩具变成看待人了，和他同样平起平坐的人。
“呲啦”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手上握住短刀，又薄又细的刀身把三日月的衣服从中划开，裸*露出他的身体，“现在我可以重新穿衣服了吧。”
当场的人，如药研鲶尾等人，彻底呆在原地，不敢置信。接着就看三日月松开扶着女孩的手，任由她重重地摔在地上，摔得白皙皮肤上露出淤青。
“大将，还是先穿上衣服吧。”药研反应最快，直接把白大褂脱下来裹在女孩身上，“这个玩笑不太好…”
“吓到你了，药研。”我穿好他的白大褂，系上扣子，又抬头看他们，“抱歉啊，大家。”
三日月这个举动的确让我情绪波动了。比起像生气，更类似于落寞。粟田口的小短刀们很可爱，我这样的人总觉得那是温暖的光芒。但同样，对于单纯的他们而言，我现在很尴尬。这是说未来的相处，会蒙上一层互相看见就会想起的尴尬阴霾。
“不知羞耻。”三日月当然没意识到女孩心中所想，只是看着她那表面淡定就决定了更加残酷的惩罚，夺过她手里的短刀，“记住了，这个。”

我看着手腕上的印记，是三日月的刀纹，那个标志。沿着图形的线条缓缓地，由红痕扩散成血珠，继而把一片苍白的皮肤染成朱红。伤口好处理，印记的伤疤却难以消磨。我的身体带上了厌恶的人的标志，心里翻涌的恶心让我整个人浑身冰凉。
既然是相互厌恶，也就不用留什么余地。我应当把我曾经受过的折磨也对三日月实施了。
“三日月，你摆脱不了女性。不是么？”我低头看着另一只手臂，忍住剧痛强撑着断腿坐得笔直好看，“你只不过试图折磨她们来想象是她们摆脱不了你，把事实颠倒了。说不定，你喜欢她们呢。比如我，说不定你会因为我的举动才有下一步动作，也是因为或许关心我了。”
三日月手一抖，刀落地上的清脆声甚是好听。
这个空间只有他和她，粟田口的人都已经走了。
“你以为你说的都对么，太自作多情——”
“你心虚了，所以反驳我。”我微笑着看他慌乱掩饰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半推测半激将的话起作用了，“三日月，仔细想想。”
我终于爬回轮椅里，慢慢转动轮椅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