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睡前故事 0 伊然往事(8)

她无力地依靠着墙壁，几次都想去吼叫，去释放那种委屈与无奈，但有什么用呢？
为什么非要是今晚呢？王伊然狰狞地像一个怪物，因为扭曲造成的黑色痕迹让她看起来十分消瘦。她操作着纳米虫群在手心聚合，如液体般涌动的虫群感受着她混沌的思维，变成一群仿佛弹指间取人性命的食人蚁，仅仅几秒，一把与裙子那丝绸般柔滑极不协调的匕首在她手心成型……虽没有太过纯正的金属光泽，但谁都知道，普通匕首和它对砍是一种什么样的下场！
杀人，回归正常，就在她一念之间。
“丫的！”王伊然强逼自己冷静，尽可能把撕裂的记忆重新耦合在一起。“真是…要我的命啊！”收起匕首，她继续走向餐厅，谁知道呢？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很奇怪，两人不像往常一样有说有笑，今天，这个极度适合二人世界的日子，两人都没说太多话。王伊然的异常已经无法被遮盖，但奇怪的是，老傅出奇地冷静，恰到好处地拿捏着他的存在感。
王伊然不时瞟一眼镜子，心里无数次咒骂，祈求，希望她那微弱但却刺骨的憔悴感可以消去，但无济于事，她明白，这不是因为机体疲劳，而是她灵魂最深处正在被混沌所侵蚀，她会变成“非人”。

“一定要今晚出发吗？”王伊然问道。
“嗯！我要去一趟南方的联络站，那里负责和整个东南亚地区的【影子计划】成员联络，有些事我还要再嘱咐一下。”
“这么说，第三期工程要开始了？”王伊然用汤勺不停搅动碗里的稀饭，腰间那半瓶血液折磨着她，让她浑身发热。“有多少把握？”
老傅继续吃着早餐，他似乎并不打算回答她的问题，并微微露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的表情。“是啊！这一次，柯严泽一定会滚到他该去的地方。”
“别太勉强！你不能做所有事情。”
“这话什么意思？你像个先知一样在这跟我扯这些？”老傅无奈地笑笑，不忘调侃着。
“都是思政辅导员了，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你就拿这种口气去给你的战友讲马哲？”
“唉！他们和你不一样，对他们，我要融入环境和气氛，用通俗的话语让他们思想重新升华…”
“哦！”王伊然轻拍桌子，脸上一副“你什么意思”的表情，“也就是说我学习不好，所以您要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嘴脸来教我喽？本姑娘才不需要你拿出什么备选方案教呢！不就是政治嘛，我可不像其它女生一样不屑一顾。”
老傅将碗里的稀饭喝光，饭还没完全咽下，“咱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小小年纪口气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