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者(2)

欺负他的，都是老师眼中所谓的好学生，他们成绩优秀，上课从不睡觉说话，一副乖学生的样子。可，那些优秀从来都只出现是在老师面前。下课的时候，他们喜欢给他取外号，说他长得像历史老师口中讲的元谋人，喜欢模仿他的动作，乘他不注意抢走他的帽子丢来丢去，一群人就看着他着急的去抢帽子，在一旁嘲笑。
因为英语成绩不错，他被班主任选为英语课代表。可班上的那几个人总是故意刁难他，早读的时候故意捣乱，收作业的时候故意从他手中把作业抢走。他要是敢阻止，他们就骂他，揍他。在班主任和老师面前，又总是装成乖学生的样子。就像……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就像他们从没欺负过他一般。
他有时候会发现自己帽子被丢在教室后的垃圾桶里，发现自己的英语作业经常失踪，自己的书会出现在学校操场一角。那些人经过他的身旁总是习惯性的一掌拍在他的脑袋上，甚至是一脚提在他身上，然后几个人在旁边大笑。有时候……他们会拿班上很粗的绳子套在他的……脖子上。
阿布开始不再说话，经常坐在自己座位上发呆。他变得精神萎靡，每天都是无精打采的。仔细一想……可能在他的梦里，这些令人憎恨的面孔是无法摆脱的吧！

在某一天，阿布和班上的一个同学打了起来，场面一度不可控制。他就像疯了一般抓起那个同学的头发拼了命的往地上撞。不是班上其他同学拦着的话，那个人不知道会怎么样。被拉开以后，阿布像是发狂一般冲班上的同学大吼“怎么你们现在才知道阻止?凭什么！”
后来，班主任问班上的同学为什么阿布会和那个同学打架，说是那个同学在阿布睡觉的时候把他的作业偷偷拿出来撕了，阿布找他理论，那个同学还骂他是狗娘养的。
作家听到了这句话，颤动了一下。“后来……怎么样了？”阿城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后来，初中毕业，班上的聚会有好几个男生都没来，其中包括阿布。第二天才知道，学校附近发生了斗殴事件。”把吸了一口的烟掐灭，阿城低下了头。
“是阿布和那几个男生对吧？”作家盯着阿城问道，对方也是点了点头。
“你不想知道，阿布后来的生活怎么样了？”阿城抬起头，看着作家。
“我想……就算他以后的日子过得不错，就算他成功了，这段记忆应该像魔鬼一样，无法摆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