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石之爱(3)

人们都在说美好的东西的都是值得被爱的，但为什么我不能爱维利呢？维利是这么美好的存在啊。
但好像说这句话的人们也认为我不应该爱维利。他们总是一脸难以置信和隐忍着嫌恶的表情看着我，然后赶我走，或者叫我去看心理和精神科医生。
他们不相信什么呢？不相信维利拥有灵魂吗？还是不相信我会爱上维利？
为什么不相信呢？
我不能明白。
我缠着维利要答案，维利也不肯告诉我，只对我说对不起。
我想，要是我那时候能看懂他目光里的悲哀的话，我就一定不会那样追着他问答案了吧。
连这个问题都一定不会讲出口。
维利没有错。他不应该讲对不起。
真正让我感到恐慌的一次，是在一个冬天的夜里。维利对我讲，这个世界是没有意义的，包括这个世界的一切。
他说，我不相信意义，我不相信这个世界的任何存在。
那个时候我的心脏就牵扯着痛起来。又很渴，像被太阳炙烤着好久没有下过雨的陆地。

维利总是很温柔的，但有时候他也会这样变得陌生起来。
我就忍不住走近他，拉住他的手，听见心脏一片一片裂开吐露出的话语，然后犹豫着问出来，维利，我呢？
你也不相信我吗？
维利看着我，目光又温柔下来，带着些坚决的态度抱住我，说，你是例外。顿一顿，又纠正说，你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只好更紧地抱住他，不让他消失。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害怕维利会突然就消失掉。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就好像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他。
但是我已经不能没有维利了。我不能再回到没有遇见维利的时候了。
但这样的结局，终究还是发生了。
我想起来最开始维利不回答我为什么我不能爱他，或许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局。他始终是那么聪明的。而他目光里那么多的悲哀和抱住我时的坚决，原来是对我的怜悯和恩慈。
他早料到这场爱没有结果，而我一定会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