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纪元·叫做亨利的国王(2)

“Z先生，你不是说为了限制教皇的权势，弗朗索瓦一世是支持新教发展的吗？为什么要处死新教徒？”白简摘下翻译机，用自己的语言问。
Z先生回答：“宗教改革是吸着资本主义的养分生长起来的，你觉得他们的实力壮大后，矛头只会指向天主教吗？”
“应该……不会……”
当然不会。弗朗索瓦一世去世后，亨利二世登上了王位，宗教矛盾也继续升级。胡格诺派在南方成立了新教会，北方的吉斯公爵是天主教的忠实信徒。
“还记得美第奇家族吗？”角落里观看亨利二世处理政务的Z先生小声问。
白简很努力地回想了片刻说：“我好像只记得在佛罗伦萨的时候你说过，那个权势滔天，资助了很多艺术家的大家族？”
Z先生点点头：“嗯，亨利二世的王后就是出身于美第奇家族的，在后来的政治舞台上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美第奇王后如何重要白简没看见，他现在只看到一批又一批的胡格诺派成员被亨利二世处死。
感到十分难受的白简吐槽：“他这样杀下去，新教徒应该都要被物理毁灭了吧。”
Z先生还一本正经地点头道：“你说得对，如果他再活久一点。”
亨利二世是个短命国王，他的长子也和父亲一样，在位仅一年便去世了。年仅十岁的查理九世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负担头上的王冠，美第奇王太后开始了摄政生涯。

为了稳固统治，王室开始谋求天主教徒与新教徒的和解。然而国王的敕令没有换来和平，反而将吉斯公爵激怒。
Z先生独自坐在一个小教堂高高的顶子上，白简被他留在了图鉴馆。他身下的教堂里新教徒们正在祈祷，但Z先生已经听见兵刃和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
然后是尖叫，然后是冷兵器刺入骨肉的声音。嘶喊与哭嚎很快就变小，Z先生耳边只有弱不可闻的呻吟，和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道。
独自呆在书架间的白简翻出一本普通的历史书，上面的文字他已经都能看清。他根据年份和地点找Z先生正在修补的部分，然后看到书上说两派人在德勒大战。结局是吉斯公爵被暗杀，新教那边的纳瓦尔国王战死，双方在美第奇王太后的斡旋下勉强和解。
白简往后翻了一页，只见和解的两派又发生了数次战争，结局仍是妥协、谈判。只是胡格诺派在一次次战争中得到了更多好处，他们的势力越发变大了。
“为什么还不带我去呀？”白简围在Z先生身边打转，可怜兮兮地问。
Z先生把手中的图鉴插进书架，无奈地说：“你看书只会看见数字，数字告诉你哪年哪月，哪里死了多少人。末了再加上些分析、评述，你眼中的历史就不过如此了。对于未来的人而言，那些国王、教徒和革命，不过是茶余饭后有趣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