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最后一任沙皇是女皇(2)

“如果不是我，说不定你现在已经结婚生子了。”女皇突然吐出这么一句话。
侍卫单膝下跪，恭敬的说：“如果不是您，我早就冻死在西伯利亚的荒原上了。”
“是啊，是我捡到了你，养活了你。”
女皇的声音将她的记忆带回了童年，灰色、冰冷刺骨的童年。
她被踢出了队伍，然后丢在了西伯利亚的荒野上，身上只有一层单薄的布衣。原因是她被队里的男人用来泄欲时咬伤了那个男人，被毒打报复之后腿断了的她已经没法跟上队伍。那是在她十二岁的时候。这不是她第一次挨打了，但是这次被打的地方是小腿，那个男人用铁管一下一下狠狠地敲在她的腿上，直到她没法发出声音。
在流浪的时代，跟不上队伍就意味着死亡。父亲在流浪开始之前就被杀掉，母亲在流浪的第一天就掉了队，没有人会再无边无际的荒野上找到一个比一条狗大不了多少的孩子。用不了几个小时，她就会变得和西伯利亚的石头一样硬——从里到外都被冻住。

她还记得在定居的时代，村子里的学者曾经警告过小孩子不要在大雪天出去玩，一旦迷失方向就只能被冻死。她问，那人冻死之后血会结冰吗？学者说，人冻死之后血液会在血管中结成冰花，那是妖艳的红色，美丽而致命的冰花。现在她只能祈祷自己体内的冰花能好看点。
被丢在雪地里的几秒钟，身体的热量就被寒风吞噬一空。她开始剧烈的发抖起来，不过很快发抖就停止了，身体渐渐僵硬，视野也渐渐模糊。好在寒冷让她已经无法辨别时间的流逝，对她来说，痛苦在很短的时间就消失了。再过些时间，她开始感觉到热，这是临死之前的幻觉。再往后的事情她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一件温暖的木屋中，木屋的长椅上坐着一个女人，她正看着蜷缩在火炉旁毛毯里的自己，看到自己醒来，她抚摸了自己的脸蛋，眼神就像在逗弄一只宠物。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叶卡捷琳娜女皇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