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极星》第十八章 救赎(6)

这家伙！
我一咬牙，绷紧了身子。
肯定要挨一刀了！
嘁——
“呼——”
然而，想象中的剧痛并没有传来，反而在我的胸口处抵着一个尖硬的东西。
我有些吃惊地向下看去，发现刀尖已经抵在了我的胸口上，再往下一刺便会刺中心脏。叶茸在我面前低着头，看不清她是什么表情，但她握着刀的双手却止不住地颤抖着。几秒后，几滴泪水从叶茸的脸颊上滴落在地上。虽是泪水，却更似血滴。
这时，我才猛然一惊，立刻和她拉开了足够远的距离。叶茸仍以刚刚那个姿态僵持着，哽咽着说道：“我······我下不去······手······不听使唤······”
我下不去手。
这是现在的叶茸说的话。
我尽可能地冷静下来，观望着她。叶茸的双手抖得拿不动自己的刀，刀落在她的脚边，她也慢慢地跪在了地上。与此同时，再一道电闪雷鸣，小雨纷纷而至，繁落于大地。
“我恨你，北夜明。”
良久以后，她这般说道。
“我从来都没乞求过你能喜欢上我。”
“你这种人，我怎么可能喜欢的上？”

“随你怎么说。”
“不过，”叶茸抬起头来，“我很羡慕你，羡慕你有一个平稳的青春。”
我默默不语。
“北夜明，你走吧。我最后的任务失败了，没能让你回心转意，也没能了解你，是我的无能。这次以后，我会被赶出家门，被学校开除，被所有人唾弃，甚至，我都不能姓‘叶’了。”
我迈步，朝她走了过去。
落雨纷纷，很快便淋湿了面前的这个女孩儿。她有迷倒众人的容貌，此刻却显得憔悴不堪；她有骄傲完美的身材，此刻却在雨中宛如一根即将折断的小草。
我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一个是齐梦晓，一个是叶茸。
很快，我便走到了她的面前。叶茸抬起头来，双眼无光地仰望着我。我弯下腰捡起她脚边的小刀，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朝她伸出了手。
“起来，去避避雨。”
“我不用你管······”
“我叫你起来去避雨！”
“呜······”
她颤巍巍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将她拉了起来。
“你曾经是我梦寐以求的女神，也曾是我无法原谅的敌人。但那些，都是曾经，或者是另一个世界的故事。我不希望现在的叶茸，成为以后令所有人唾弃的叶茸，但是未来该怎么抉择，还取决于你自己的手里。”我盯着她的双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