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名状(5)

“李显，我们就这样从这光团中间穿进去没问题吧。”
李显摆弄着他身前的开关，似乎眼前的景象与他无关。
“你说话呀！”
“我们到了。”
名叫李显的男子的喉咙里发出了吱嘎作响，如同铁板之间剧烈摩擦那样，令人狂躁的声音。他用力抓住王从霜的胳膊，低吟着充满亵渎与疯狂的语句。
然而此时的王从霜已经听不到李显的低吟了，显示屏上，一层类似眼睑的帷幔徐徐展开，露出了其中不尽其数的眼球。这些眼球毫无规律地移动着，并且在不断的增值和互相吞噬，任何可怜的凡人在看到这个场景的瞬间被吸干理智。无光的海底此时突然沸腾了起来，不尽其数的绿色光球点亮了整片深海。这些长在章鱼般触手身上的光点舞动着混沌的节奏。海底板块再次剧烈的颤动了起来，瀑布般的气泡从数十公里长的裂隙中涌出。随后，黑色的旋涡在裂隙的上方缓缓成形，将“深蓝”号推向了那个惨绿色的深渊。
“欢迎来到主沉睡的居所。”
咸腥的海水从王从霜的头顶浇下，将她的意识从黑暗的庇护中剥离了开来。

“咳......”残留在肺部及气管中的海水被不断的咳出。“这里是什么地方？”
深邃的黑暗中伸出了数条滑腻的触手，它们勒住王从霜的脖子，并抬起了她的下巴。
一望无际的地下空间里，挤满了连绵不断的奇异建筑。它们互相堆叠着，嵌套着。它们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细节，凡人看山一眼便会头晕目眩。非欧里几何曲线刻满了建筑物的表面。哪怕是无光的黑暗角落，哪怕是闭上眼睛。这些古老的，布满青苔刻满了堕落与亵渎花纹的墙面仍然能够超越物理规则，刻写在受害者的大脑上。
王从霜低头望去，发现自己被悬吊在空中，几道粗壮的触手紧紧地绞住了自己的四肢。
青苔石板的缝隙中散发出的幽绿色的光芒映照出了李显的轮廓。他跪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其原本瘦小的体型在不断的鼓胀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了。
“李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显原本剧烈颤抖的双肩突然平静了下来，他抬起头，满是血污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丝毫的理智。
“我感受到了！我感受到........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