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琴（1）(4)

雷光落刃，迅如闪电。孱弱的力道，根本无法招架。
自己终究还是没能完成海豚的梦想，也许只能死后，再道歉了。
溪语微颤，剑鸣如瀑，竟然在这时注满了水元素的力量，不过...也没用了，方圆的手臂伤得太重，没力气再挥剑。
手爪握住，轻抬剑尖，极其细微的剑气开散，仿若无力。
极电察觉到了这层剑气，立刻用剑招架。剑气将电刃悄无声息地切断，随后割裂狼毛，在脖颈表面留下了浅浅的一条血线。
“到此为止了。雷势，积！”
方圆体表的每个伤口都残留了一道电弧，在这瞬间爆发，麻痹了他的身体，随后，一把断剑，扎进了他的胸口。
“如果你的力度能够大些，说不定还能胜过我。”极电凑到方圆耳边，并搂住了他的后背，将断剑深深推进胸腔，刺破心脏。
话语声落，方圆重伤的身躯跪地侧翻，面部扑地，气息断绝。
“很不错。”极电摸了摸脖颈上的伤痕，感到一丝欣慰；剑痕很浅，水刃只是擦破了表皮，染湿了毛发，却实实在在的伤到了他。
他如释重负般地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帮师弟掌握了水元素的用法。

这里是一处真实的幻境，也是每位弟子出师的考验，尽管方圆还不到出师的水准，但也到了约定离开的年龄，这场历练便如期而至。极电的任务，就是尽可能逼出方圆的潜能，毕竟这位师弟，天资不差，就是练剑消极懒惰，年纪小不懂事，可能需要经历生死，才能明白师傅的苦心吧。
四周传来了细小的声音，是树叶在响动。
“嗯？”
仿佛在应答他的疑惑一般，所有的树干都从中部出现了一道裂隙，向地面倒塌，而剑光滑过的石块，被平整的分开。极电抬头望去，厚实的云层也被剑光一分为二，透出光线。
湍流可以推舟、细水却能穿石，原来这最柔的一道剑光，才是杀伤力最大的招式。
“愚善啊师弟，死到临头了还留手，哪怕狼头落地，血洒当场，也比这样痛快，”极电撑坐在方圆的尸体身边，等待着幻境消散，“唉，这样子，我更舍不得你离开了。”
......
兽国都城，偏街。
琴音响动，低弦高音夹杂，似在忆事。
“谢谢。”
叮当的碰撞声响起，残破的碗里多了几枚货币，这一次，应该够吃几天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