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九熙』魔女日记(2)

“求求你了！我一定要换回我的青春！帮我！帮帮我！！”
妇人很傻。错付光阴在无谓的人身上，还留了个拖后腿的，呵。
“该怎么说才能让你明白呢。作为交换的记忆必须要有价值，满是怨恨，这样的记忆，换来的东西也是便宜货！”
有些烦躁，真是些蠢货。
“那...他...可以吗？”
（二）
他，人类的孩子。
愚昧妇人和负心汉的“爱情”产物，有意思。
“契约是你自愿，即刻起，他不属于任何人。当然也不属于我。契约结束直到他生命最后一刻，没有力量能改变......”
妇人获得青春。
我把他 留下了。
过了结界，踏入神属的一刻。
荆棘从他走过的地上生长出来，阴晦的霉斑布满衣褛，锁链扎进双手双脚，疼痛难忍的疮疤，生了又好，好了又生......
他本就不洁净。
奥林匹斯山宴会过后的夜，无神、无人能体会。
金银器皿装盛的玉液，一直流到西边。把天浸染透了，冒着酒味儿。

孩子暗暗的啜泣，咿咿呀呀的吃痛，泪水淹没在脖颈中...
真烦。
我用了七分沾染葡萄酒的唇，吻在阿尔忒弥斯的耳垂旁，她迷了情，带着皎洁清辉离开了。
还好，没被发现。
“别哭了！”
（三）
“他擅长写月，却不常圆。”
“我擅长看假寐的笑颜，却不曾见过流泪。”
那个晚上，像醒了酒一般。
我怀里躺着这个孩子，眼角总是挂着泪。
不是晶莹剔透，却也不浑浊。有恨，有怒，有淡然...
“你有名字吗？”
“...尚..九熙。”
“太繁琐了，以后就叫熙。”
出乎意料，没有抗拒，除了顺从。
“谢谢你，那...你会...抛弃我么？”
眼角再次泛了亮。
“......暂时不会。”
我指使鹰啄开了熙的枷锁。
那个晚上，我第一次被人类拥抱。
也第一次发现，我会对人类产生怜悯。
甚至说，是心疼。